鐵柱負責搭建簡單的棚舍,喂食、清理,看著那些小家夥們活潑地跑來跑去,他緊繃的神經似乎也鬆弛了不少。
他甚至開始研究如何用簡單的陷阱捕捉一些混沌世界裡的低階小動物,補充食物來源。
其他人也各有所長。
有人對製作農具感興趣,笨拙地學著打鐵、砍木;有人則對采集和辨認可食用、可入藥的野草產生了興趣,常常一個人跑到更遠的地方去探索。
整個山寨的人,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雖然臉上還帶著迷茫,但那份對未來的焦慮,正在逐漸被對當下生活的投入所取代。
靈植師們不僅教他們技能,更在潛移默化中進行著“思想教育”。
他們講述混沌世界的奇妙之處,講述靈植的種種好處,講述安穩生活的可貴。
他們不直接批評過去的打家劫舍,而是通過對比,讓大家自己體會:哪種生活更長久,哪種生活更值得。
“以前的日子,今天不知明天死活,吃了上頓沒下頓,還得提防官府和仇家。”一個曾經跟著韓三搶過無數次的漢子感慨道,“現在雖然累點,但心裡踏實,晚上能睡個安穩覺,早上起來看看自己種的菜,心裡也亮堂。”
“是啊,混沌世界有黑天白夜,不像我們以前待的地方,總是白天,沒有黑夜,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另一個補充道,“這裡雖然陌生,但感覺……挺真實的。”
魯大師的變化最為顯著。
自從擁有了那座礦山,他仿佛找到了失散多年的靈魂伴侶。
他每天泡在礦山裡,拿著錘子、鑿子,叮叮當當地敲打礦石。
他不僅研究礦石的質地和用途,更利用混沌世界獨特的能量,開始製造一種全新的東西——機械傀儡。
這些傀儡並非用來戰鬥,而是用來輔助生活的。
有可以自動澆水、鬆土的傀儡農人;有可以搬運重物的傀儡力士;還有可以唱歌跳舞,為人們帶來歡樂的傀儡伶人。
魯大師沉浸在創造的樂趣中,臉上總是帶著滿足的笑容。
他甚至開始研究如何讓傀儡擁有更複雜的動作和表情,讓它們更像“人”。
“魯大師的手藝真是越來越精進了!”看著那些靈活的傀儡,韓三由衷地讚歎,“以後咱們乾活,都有這些鐵家夥幫忙,那可就輕鬆多了!”
魯大師隻是謙虛地笑笑,繼續埋頭於他的創作。
礦山在他的手下,不再僅僅是資源的來源,更變成了一個充滿奇思妙想的工坊。
韓三被大家推舉為“村長”,這個頭銜讓他有些不自在,但也漸漸習慣。
他開始學著處理一些瑣碎的村務,調解鄰裡間的矛盾,安排勞作。
他發現自己不再需要用拳頭說話,而是需要用道理和耐心。
雖然偶爾還會爆粗口,但語氣中已經少了過去的暴戾,多了幾分責任感和人情味。
他開始關心起大家的生活,提醒大家注意天氣變化,督促大家按時勞作。
那種被需要的感覺,讓他找到了新的價值。
而葉晟,則選擇了另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
他似乎對混沌世界裡的某種神秘力量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開始潛心學習佛法與陣法。
他找了一處僻靜的山坡,搭了個簡陋的茅屋,每天打坐冥想,研究陳子睿留給他的幾本基礎典籍。
他不再是那個靠控製僵屍殺人的少主了。
現在的他,眼神裡沉澱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深邃,不再有過去的浮躁,多了一份看透世事的寧靜。
遠離了世俗的紛擾和殺伐,他的心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寧,活得愈發灑脫自在。
有時,他會根據典籍上的記載,在村子的邊緣布下一些簡單的聚靈陣或防護陣,雖然效果微乎其微,但對他來說,這本身就是一種修行。
日子一天天過去,礦山附近的小村落,漸漸有了生機。
清晨,陽光透過混沌世界特有的迷霧灑下,村民們開始了一天的勞作;
傍晚,魯大師的傀儡伶人奏起簡單的樂曲,大家圍坐在一起,分享著一天的收獲和見聞;
夜晚,葉晟的禪房會亮起微弱的燈火,映照著他專注修煉的身影。
這裡沒有打家劫舍的喧囂,沒有刀光劍影的恐懼,隻有土地的芬芳,靈植的生機,以及人與人之間逐漸建立起來的、質樸的溫情。
韓三他們這些曾經的亡命徒,在混沌世界這片全新的土地上,找到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安穩、更加滋潤的生活。
他們開始明白,遠離刀口舔血的日子,並非是屈服和失敗,而是一種解脫,一種重生。
而這一切,都源於那個神秘莫測的陳子睿,以及他看似不經意的一念之間。
他們或許永遠無法理解陳子睿的境界,但他們知道,自己找到了新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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