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良莫急,且稍候。”乞力柔然站了起來,欠了欠身。
“可敦請便。”趙正不知她賣什麼關子,乞力柔然也不理,直往屏風後走去。兩個侍女跟隨前往,內裡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聲響,不一會兒,趙正眼前一亮,隻見乞力柔然已是撤去了頭上的紗巾,褪去了身上包裹極嚴的黑紗衣裙,換了一身窄腰寬襟的紗裙。那完美的身段呼之欲出,直撲趙正雙眼。
“看我作甚。”乞力柔然款款而來,腳生香風。
“嗯嗯……”趙正視線一低,卻見乞力柔然光著的腳丫往上,似柔弱無骨的腳踝裸著,紗裙隨著輕風擺動,隱隱約約,若隱若現地展現著內裡兩條雪白筆直勻稱的大腿。
“可敦傷好了?”
乞力柔然“哼”一聲,“自然是好了,隻是留了疤痕。”
說罷,便要提起裙擺,趙正連忙擋住了她的手,“疤痕旁人也看不見,可敦不必介懷。”
“元良不讓我坐下?”
“豈敢豈敢!”趙正心道莫不是自己會錯了意,她提著裙擺,是要坐下?於是讓了讓身體,乞力柔然便雙手提裙,坐在了趙正的身旁。
“拿酒來!”
“還喝啊?”趙正吃了一驚,這已是喝了快有一個時辰了,酒肉吃了不知多少,此時略有五分醉意,再喝,怕是要多了。
哪知乞力柔然卻不給他拒絕的機會,侍女們端著酒壺,早已在身側伺候,此時換掉了趙正麵前的酒碗,換上了汗庭特供的琉璃酒杯,鮮紅的葡萄酒液傾倒而下,斟了滿滿一杯。
乞力柔然端起了自己的酒杯,道“元良是我的貴人,也是阿明的貴人。既是大唐的天使,亦是我回鶻的貴客。隻是此前無暇,招待不周。眼看大事迫近,元良你說,此一杯,我該敬嗎?”
趙正點頭,毫無破綻。
兩人一飲而下,侍女們滿上了第二杯。
“此一杯,再敬元良。”
“有何說頭?”
“祝元良旗開得勝,一戰定安西!元良你說,此杯該敬嗎?”
趙正沒說話,端著杯子又是一飲而儘。
“這第三杯……”
“慢著慢著……”趙正感受那葡萄酒雖然入口極棉,清涼甘甜,可這酒是這般喝的?平涼糙漢沒喝過安西的葡萄美酒,但也不能把人當傻子不是?
乞力柔然忽然“吃吃吃”地笑了起來,“元良怕了!”
趙正心道不至於,卻見乞力柔然也不管他,隻是自顧自地滿飲了一杯,放下酒杯,她看著趙正,眼裡儘是漣漪,輕啟朱唇,緩緩道“此一杯,敬元良不顧生死,在亂軍之中,救下了我。趙郎你說,救命之恩,此一杯,該不該敬?”
葡萄酒香在乞力柔然的嘴裡迸發了出來,趙正側著身子,都避不開去,隻見麵前的女子媚眼如絲,如脂如雪的臉上,紅暈開始蕩漾。
“可敦你喝醉了!”趙正扶住了她往這邊傾倒的身體。
乞力柔然卻笑得渾身顫抖,“還說你不怕!”
趙正深吸一口氣,卻感覺腦袋裡昏昏沉沉,雙眼也有些沉重。他搖了搖頭,卻感覺扶著乞力柔然的手已被她握住,手指摩挲,指尖傳來了一陣莫名的酥麻,定睛看去,乞力柔然低下了頭,端著趙正的手打量。
“這雙手,皮細肉嫩,哪裡是上陣衝鋒的將軍……”
趙正嚇了一跳,連忙抽手而退,腳下一蹭,離開了乞力柔然越來越近的身體。
“時辰不早,我先告退了!”
他爬了起來,感覺頭重腳輕,腳下踉蹌。掀開帳簾,回頭看去,乞力柔然便就坐在那,直直地望著他“夜色正好,元良不若留下?以固你我之盟約?”
“不了!我家中還有三位妻子!”趙正的內心有些衝動,也有些**。但趙正明白,他與乞力柔然之間,不僅關係到大唐與回鶻,還關係到他在安西的定位。上床容易下床難,若是被她纏上,日後麵對回鶻與安西的利益糾葛,又該如何自處?
趙正狠下了心,甩步而走,一邊走一邊回頭,還好,乞力柔然並未追出帳外。她若是再用些強,趙正怕自己走不了。他跌跌撞撞地出了汗帳,隻見遠處天空虛晃,星月如梭,飛速流淌。趙正心裡暗道奇怪,可眼前的景物卻越來越變得虛無縹緲,身體開始發燙,如烈火般灼燒。
遭不住,遭不住!
趙正抱著頭,挨著柵欄緩緩落座,他想打盆水清醒一番,可這哪裡有水?趙正抬頭,卻見不遠處隱隱約約似是走來一人。定睛一看,卻是達念。
“元良!你怎麼了?”
趙正連忙一把扶住了她,隻覺身體裡一股邪火竄洶湧起,話也不說,閉著眼睛,抱著便親吻了上去……
“此處不行,我帶你回去!”
麵前的達念攙扶著他,一步一步,進了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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