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我們在斷背山的前沿部隊傷亡已經達到了五成。”
“........”
木柳春上拳頭握得很緊,目光一直都是盯著斷背山。
一發炮彈直接落在正在進攻的隊伍中,從山腰處開始,已經是堆積了一層又一層的血肉。
在山腳下的溝窪處,已經是彙聚了積血,顏色夾雜了泥土,成了血紅色。
從炮聲出現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聽到任何一個好消息。
無力感瘋狂的彌漫在他的心頭,組織敢死隊,麵對這炮轟。
組織的重火力壓製,要麵對這炮轟。
好像隻有提著槍,一個人衝鋒,才不會麵臨那恐怖的炮擊,要不然稍微彙集一些,就要麵臨著炮擊,更不要說原來的炮兵陣地,如今根本無法冒頭,一旦冒頭就會被清。
屍山血海.....
“...天明前必須拿下。”木柳春山聲音低喃著說道。
明明就差一點就能拿下這個山頭,可突然間的炮火支援,徹底的打亂了他們的進攻節奏。
虎賁旅有炮火協助之後,整個隊伍就像是變了一樣,甚至有時還會進行反衝鋒。
他感覺眼前就是一個十分厚實的鐵板,哪怕踢上一腳,腳趾頭搞不好都要骨裂。
“木柳君,不能這樣打下去了,死傷太大了,要不我們把這裡的情況如實彙報吧。”一旁的關七師總師黑川穀一在一旁低聲的說道。
因為再按照這樣的打法打下去,整個關七師,還有關十七,關十一師損失太大了...
有一些老兵死的,讓他十分的心疼。
他想不通,盛京還有好幾萬守軍,不少皇...協軍在城中,虎賁旅人再怎麼多,也就是一個旅幾個團。
可現在,虎賁旅明明打的是盛京,傷亡最嚴重的竟然是他們,而且發生在一場場攻堅戰中。
一時間他都搞不清誰是攻城方。
一旁的木柳春上聞言,原本有些空洞的眼神漸漸的回過神來。
“集兵攻打錦城,牽製虎賁旅各團雖然戰略是成功的,可虎賁旅這個指揮官,根轉兵鋒打盛京...”木柳春上感受到巨大的壓力。
其實感受到壓力的,不僅僅隻有木柳春上。
此時跟著隊伍的蒂姆舒爾茨,看著眼前的戰鬥,不由的沉默了。
隻有真正站在敵人的角度,才能感受到這個炮火到底有多強。
不是他們那種千炮齊發,橫掃遍野的強,而是像狙擊手一樣,用炮一個個精準地清除,進行重點的打擊。
兵力上天差地彆,可是卻組織不起來,就像是握緊的拳頭擊在棉花上,消磨了力道之後,棉花裡麵突然出現了一個長矛。
“又開始組織進攻了。”盧卡斯定了定心神,在這片土地下的戰鬥,遠遠的超出了他的認知。
這種強度不是說裝備上的,而是意誌力的比拚。
隻是剛剛聲落,巨大的焰火再一次落在了山坡的背麵。
集合組織才剛剛完成,炮轟瞬間到達戰場,火光之中夾雜著血塊,爆炸聲和哀嚎聲,哨聲傳遍整個區域。
“根本不給任何機會,林天塵來了,也隻有他能這麼敏銳的洞察整個戰場,如果炮彈沒有打光,或者其他地方牽扯林天塵,要不然,根本不可能突破這一道防線...”蒂姆舒爾茨嘴角低喃,又一次重炮爆炸聲傳來,這一次打的是剛組建的迫擊炮陣地。
殉爆頃刻間發生,炮彈的爆炸升起巨大的火球,將風雪直接逆流而滅。
火光再次的照耀的整片天地。
光芒下,陣地上的層層疊在一起的屍體肉眼可見。
真正站在對手的角度上觀察,蒂姆舒爾茨隻能慶幸,在歐...洲沒有林天塵這樣的對手。
要不然,就算是他們的裝備大優,對手要是林天塵的話,絕對會讓他們頭疼。
畢竟,眼前的盟友,不也擁有著裝備優勢。
可是也隻有剛剛北伐的初期,打出了些許的裝備優勢,後麵更是被戰略牽製,如今冬季更是反過來一樣。
這樣的戰略能力,以及戰場的敏銳洞察力,這就是一個沒有弱點的指揮官。
要說盟友沒有機會嗎?
那也不是。
長嶺山一戰,盟友藏的一手好棋,駐守朝城的防止北進三萬關東軍調出來打一團,可虎賁旅一團在長嶺山硬生生拖到回援。
而且像長嶺山的戰鬥,還隻是個例。
炮轟航母群,用錦城圍點打援,冬季攻勢的展開,在初期打出了巨大的優勢,可隨著盟軍將虎賁旅每一個團牽扯住,利用兵力優勢去打虎賁旅的後方錦城。
這一個戰略部署,在他看來已經是世界頂級的戰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