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今的江東諸將中,韓當也是武力值排前三的悍將。誰曾想,韓當竟然在披甲狀態下被人砍傷了!
韓當臉色沮喪。
因為這一刀,是劉封留的。
今夜一戰,也是韓當這數年以來最憋屈的一戰。
不僅被劉封劫營成功燒毀了不少營帳輜重,還差點被劉封一刀給砍死。
能保住性命,也是得益於防禦力遠勝於普通軍士的厚甲,即便如此韓當的肩膀也被留下了一道猙獰的刀傷。
“是劉封。”
韓當苦澀開口。
“劉封假冒潘璋的旗號騙過了我部署的執勤兵,雖然被巡夜的軍侯示警,但為時已晚。”
丁奉更驚。
劉封怎麼會有潘璋的旗號?
丁奉忽然有了個不好的猜測:“莫非潘將軍也被劉封生擒了?”
說出這個猜測的時候,丁奉自個兒都不敢相信。
距離全琮被擒才數日,然後潘璋就被生擒了?
不僅如此,劉封還成功奇襲了江津口,砍傷了韓老將軍?
丁奉越想越心驚。
劉封的驍勇善戰,已經超出了丁奉的認知。
上一回讓丁奉有這種驚駭感的人,還是逍遙津時遇到的張遼。
韓當長歎。
跟丁奉一樣,韓當也有這樣的猜測。
劉封的驍勇善戰,讓韓當一度想到了昔日的孫堅和孫策。
看著一臉挫敗、歎息不語的韓當,丁奉心中更是堵得慌。
明明有兵力優勢,卻依舊被劉封來回虐,太憋屈了!
而在另一邊。
劉封已經帶著軍士返回了本寨。
這次奇襲,雖然燒毀了韓當不少的營帳輜重,但未竟全功,江津口的江東商船沒燒毀成功。
不能燒毀江津口的江東商船,就無法讓孫權因為缺糧而恐慌。
經此一戰。
孫權必會再次加強對江津口的防備,劉封想再故技重施去奇襲江津口是很難了。
江津口暫時不能打,劉封遂又將重心瞄向了江陵城。
要破江陵城,除了“城內缺糧”外,目前劉封能用的手段主要為三種:一是“內應開門”,二是“詐開城門”,三是“激將出城”。
劉封在城內是有內應的。
譬如王當、羅信、單雄和裴慶四人。
譬如以探親名義入了江陵城的麥城軍士。
譬如議曹從事王甫等城內暫時歸降孫權的文武。
甚至於獻城的糜芳都有可能成為內應。
難在於:劉封能想到“內應開門”“詐開城門”“激將出城”,孫權及其左右的睿智之士同樣也能想到。
這本身就是常見的攻城手段,稱不上出奇。
偶有成功的,除人謀和武勇外更有運氣加成。
仔細思考後。
劉封令左右將潘璋帶人帥帳,又為潘璋準備了酒肉飲食。
同時又令田七從俘虜的吳兵校尉軍侯屯長中挑了幾個藏在帳外。
待得潘璋入內。
劉封又親自上前將綁著潘璋的布繩割斷,熱情的招呼:“潘將軍,這幾日讓你受委屈了。”
潘璋警惕地盯著左右:“劉封,彆在我麵前玩義釋的把戲,我不可能投降的。”
劉封將潘璋按到竹席坐下,又親自為潘璋斟酒:“潘將軍,你誤會了。我素來敬重忠義之士,今日也並非勸降,而是要放你離開。”
潘璋冷哼:“你會如此好心?故意放我,必是有所圖謀,我豈會中你奸計?”
劉封坦然而笑:“潘將軍英明。那我也不隱瞞了,我放你回江陵城,的確有所圖謀。我希望你能勸吳侯歸還江陵,若吳侯肯答應,我就助他拿下襄陽和樊城。”
潘璋聽得大笑:“劉封,你這是在說笑嗎?你一句話就想讓吳侯歸還江陵,你覺得可能嗎?就算你要拿襄陽和樊城換,好歹也先將襄陽和樊城打下來啊。”
劉封笑容不改:“潘將軍,先彆急著拒絕。我想你不太了解最近的局勢,不如我先仔細與你說說,你再決定。”
不管潘璋是否願意聽,劉封慢條斯理的將潘璋離開江陵城後的局勢變化細細道出。
譬如:呂蒙病危不能理事。
譬如:劉封跟於禁達成協議,劉封提供糧草放於禁去樊城,於禁會說服曹仁為劉封提供糧草。
譬如:關羽在陸口,已經將孫皎和蔣欽打得龜縮不出,不敢應戰。
譬如:陸遜遲遲不能破秭歸,已經無法阻斷西川援兵。
譬如:全琮帶著丁奉、徐盛、馬忠出城與劉封作戰,結果是丁奉、徐盛和馬忠被擊退且全琮被生擒。
譬如:劉封剛奇襲了江津口,燒了韓當的營帳輜重,還砍傷了韓當。
等等。
依舊是劉封一貫的套路,九分真一分假。
真的情報基本都是孫權自個兒就能探得,假的情報孫權隻能靠猜無法探得。
聽了劉封對當前局勢的細說,潘璋整個人都不好了。
合著我們江陵眾將,出城的都被劉封給吊打了?
一個人被吊打,潘璋會高呼“勝敗乃兵家常事,來日可再戰”。
一群人被吊打,縱是潘璋也沒臉再呼“勝敗乃兵家常事”。
而呂蒙病危不能理事,也讓潘璋感受到了深深的不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