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餘恍若,怪不得方才想到他說這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你又是如何會對這種邪物如此一清二楚的?”她有些好奇。
陸卿並沒打算回答她,隻說:“日後若長史閒來無事,想要聽些舊事解悶兒的時候,再來問我也不遲。”
又過了一會兒,盧景行被符文帶了回來,依舊是哆哆嗦嗦的模樣,手裡拿著一張紙,上麵密密麻麻寫了不少東西,一眼看過去大概有十幾個人名,每個人名的下麵還有幾行小字,似乎是在標注這個人做過的事情。
陸卿從符文手中接過那份名單,掃了一眼,又看看跪在門口的盧景行:“看來盧家二爺也並非一心隻讀聖賢書,家中之事倒也還是清楚的。”
盧景行原本慘白的臉因為這句話而漲紅,心虛地垂下頭。
祝餘對這位嗅覺儘失,味覺也被破壞,年紀不小在功名上還沒有混出個名堂,現在又家道中落的盧家二爺同樣沒有多少同情。
有些時候,對惡行的沉默和不阻攔,本身也是一種鼓勵。
李文才若是清水縣藏在衙門裡頭的食人猛虎,那盧記掌家無疑就是倀鬼,自己被虎吃掉之後,還要幫著那惡虎繼續殘害彆人。
盧家上上下下皆靠著倀鬼的供養過生活,全家人拚命節衣縮食,想要給盧景行捐出個功名,也沒有半點良心發現的心思,不過是希望能翻出李文才的手掌心,以占有更大的利益罷了。
全家上下,恐怕一個稱得上無辜的人都沒有。
該問的都已經問得差不多,陸卿叫符文把盧景行送走。
臨走前,祝餘將盧景行叫住:“你兄長的胸口可有一塊青色胎記?”
盧景行掉了魂兒一樣地呆了呆,然後才意識到祝餘問自己的是什麼,點了點頭:“大人您怎麼知道?”
祝餘擺擺手,示意符文可以帶他離開了。
她怎麼知道?當然是在山洞裡那一具“龐然大物”的身上看到的。
隻不過這個節骨眼兒上,若是告訴盧景行,搞不好盧家就會帶人上山去收屍,那勢必會驚到潛藏在暗處的凶手,這不是她想看到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