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勒巴子。
這是北方的一種坐鬥方式,又叫坐打或凳技。
因為習武之人講究威儀,有儀式感。
一般需要立身端坐,彼此相對,膝蓋相抵。
由於沒有了距離,遊走和換步都沒了用武之地,無可閃躲,隻能拚腰脊發力,調膀換勁。
非常考驗各自的技藝。
打起來更是毫不留情。
沒空間周旋,沒時間過腦子。
想到技巧就用,想不到就亂打。
除了下盤,上肢的技法和殺招都無所不用其極,基本都照腦袋招呼。
殘暴無比,沒有任何留情的餘地!
“這是在玩命啊!”
張自強喃喃道。
他嘴裡的玩命說的不是薑年,而是於承惠!
誠然,用‘劃拉巴子’來切磋,的確是能最大程度的看出薑年的技藝以及身體素質。
可這也讓於承惠自己深陷危險之地!
萬一薑年一個失手。
又或者是於承惠沒有反應過來。
以薑年的力量,這恐怕.不!是絕對得出事吧!
看著那和薑年的不可開交的於承惠。
張自強心裡默默給他捏了一把汗。
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做到的事了。
上去拉架是不可能拉架的。
且不說習武之人切磋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旁邊有人添亂。
單說薑年和於承惠切磋時的那個勁。
他要是摻和進去,怕不是得被倆人一塊揍。
張自強可不覺得自己這副身板能夠扛得住這二人的毒打!
於是果斷選擇明哲保身。
他坐山觀虎,看薑年和於承惠鬥的激烈,心驚肉跳。
而於承惠,他則是感受著手上傳來的重力,麵對薑年那洶湧無比的攻勢,臉上的神色同樣也沒有多好看。
凶!
實在是太凶了!
作為薑年的對手,於承惠比任何人都明白,現在的薑年到底有多恐怖。
不管是出招速度還是力量。
都遠不是人類這一物種所能發揮出來的!
以至於於承惠現在都感覺他麵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
必須得拿出自己的全部本事,才能夠勉強從這頭猛獸的嘴裡活下來。
並且更關鍵的是.
打從剛才開始,於承惠就看出,薑年從始至終都沒有認真過!
也就是說,薑年如今的隨意攻擊。
就已經讓他無法招架了。
這等實力
於承惠神色凝重。
他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出現了一瞬間的分神。
連帶著動作都頓了一下。
而也正是這一頓。
令他錯過了最後防守的機會。
以至於薑年的手直接穿過了他的脖頸。
頃刻間就刮下了一層皮,鮮血直流!
“!!!”
見此狀,於承惠僵住了。
其他人也傻眼了。
隨後紛紛回過神來,臉色大變!
糟了!
出事了!
“哢哢哢!”
“停下,都停下!”
鄧衍成反應極快,在出事後的第一時間就喊住了眾人,叫停拍攝。
隨後匆匆起身,一路小跑來到片場。
看著於承惠脖子上那觸目驚心的兩摸血紅。
鄧衍成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道:“於,於老師,您還好嗎?”
聞言,於承惠微微一愣。
直到這時,他才感覺到脖子上傳來的刺痛,於是伸手一摸,見那沾在手上的猩紅血液,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已被薑年所傷!
他的眼底閃過一抹驚訝:“好快的動作。”
剛才他甚至連看都沒有看清。
聞言,薑年收回手,雙手抱拳:
“拳腳無眼,不小心傷了於宗師,還請見諒!”
剛才事情發生的實在是太快了。
加之於承惠那突然一愣。
以至於等到薑年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本能的打出了殺招。
好在最後他薑年控製住了。
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聞言,於承惠搖搖頭:“無礙,隻是皮外傷而已,算不得什麼,”
對此,薑年了然,不再多言。
反觀鄧衍成,則滿臉關切:“於老師,您確定您現在沒有事嗎?要不我帶您去醫院看看吧。”
這件事誰都可以不當回事,唯獨他不能!
不僅是因為於承惠是他的偶像。
更是因為他現在的身份是導演!
如果於承惠在他們劇組裡除了什麼事,落下什麼好歹。
到時候追究起來,他絕對難逃其責!
對此,於承惠則還是那句話:“不必,繼續拍就是。”
見他如此執拗,一時間,鄧衍成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最後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找上汪晶,和汪晶聊了聊,便繼續拍攝。
雖然這麼說挺不厚道。
但於承惠受傷,這其實還受的好。
因為在原劇情中,於承惠所飾演的烏丸就是在和曹正淳交手數次後,被曹正淳劃破了脖子。
現在這也算是對上劇情了。
之後,薑年又和於承惠過了幾招。
於承惠所飾演的烏丸被打倒在地。
而薑年所飾演的曹正淳,則是趁著其還沒有看向自己,一個飛身,又回到了紗帳後麵。
發出尖銳的笑聲。
聞聲,烏丸站起身來,連嘴角的鮮血都顧不上擦拭,看著那黃色紗帳後麵的紅袍身影,冷笑道:
“太後的童子功真是厲害!”
“烏丸久聞中原太監受了宮刑之後,方才練了一身刀槍不入的童子功。”
“沒想到,太後你竟然也有這般本事!”
“當真是讓烏丸大開眼界!”
聞言,曹正淳哪兒能聽不出他這是在陰陽怪氣。
但卻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