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的另一個房間,溫衍殊端著酒杯,站在窗前逐漸暗下去的天色,眼中閃著複雜的光。
“薑眠…”他輕聲自語,“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呢?”
與此同時,隔壁的溫情正在房間發脾氣,將枕頭扔在地上:“那個薑眠有什麼好的!爺爺居然那麼護著她!”
溫才升敲著桌子,皺眉道:“小聲點!還嫌今天不夠丟人嗎?”
溫情委屈地撇嘴:“大爺爺,連您也幫著她…”
溫才升歎了口氣:“我不是幫著她,是教你做人要懂得審時度勢,溫矜懷明顯很重視她,溫昌銘更是把她當寶貝疼,你跟他們對著乾,能有什麼好處?”
溫情咬著唇不說話,但眼中滿是不甘。
對於薑眠這個新加入溫家的女子,所有人的看法都不一樣,她已經悄無聲息地在這個豪門世家中掀起了波瀾。
晚宴開始前,周阿姨和老管家一起喊了所有人。
薑眠從樓上下來,她仍舊穿著那身正紅色旗袍,頸間佩戴著溫老夫人留下的翡翠套裝,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耀眼。
下午的經曆讓她身心俱疲,此刻全靠意誌力強撐著。
原本打算睡一覺的,可是薑眠怕自己睡過頭了,所以隻是閉目養神。
“人齊了,開飯!”
喊了一聲,宴會廳內氣氛熱烈起來。
推杯換盞間,薑眠覺得有些悶熱,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
她悄悄用紙巾擦拭,卻不料這個動作讓手腕處的遮瑕有些脫落,露出一小片淡淡的青紫很久。
這一幕恰好被正對麵的溫情看見。
她本就對薑眠心存芥蒂,此刻更是眯起了眼睛,仔細打量著薑眠的手腕和頸間。
紅痕,青紫。
這些痕跡為什麼要故意隱藏?
難道不是跟溫矜懷留下的?
溫情端起酒杯,狀似無意地走到溫衍殊身邊,壓低聲音道:“小叔,你看嫂子的脖子和手腕處。”
溫衍殊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恰好看到薑眠正在調整腕表的位置,那一小片淤青若隱若現的被擋住了。
他眼中閃過一絲玩味,輕笑一聲:“看來我哲偉大侄媳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單純啊。”
溫情語氣帶著譏諷:“我就說嘛,閃婚哪有那麼簡單,說不定在外麵還有人,這才弄得一身痕跡,如果是矜懷留下的痕跡,她用得著遮遮掩掩嗎?這種攀高枝的女人巴不得所有人看見矜懷留下的證明呢。”
溫衍殊晃著酒杯,目光始終沒有離開薑眠:“有意思,不過這話可不能亂說,你沒有證據。”
“證據?”溫情冷笑,“那些痕跡不就是證據?正常人誰會一身淤青來參加家宴?”
“也許隻是不小心碰傷了呢?”溫衍殊嘴上這麼說,眼神卻越發深邃,“不過確實值得關注一下。”
就在這時,薑眠感覺到兩人的視線,下意識地拉了下袖口,遮住手腕。
結果這個動作更加引起了溫衍殊的懷疑。
薑眠想告訴溫矜懷,可又覺得自己會不會有些小題大做,便硬著頭皮坐在原位跟兩個爺爺聊天。
也不知道是夜晚的原因,還是空調的問題,她覺得越來越熱,汗濕的鬢角讓妝容有些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