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工作日的期限，像懸在頭頂的利劍。
她手裡緊緊捏著一個u盤，裡麵是她能連夜整理出的所有核心資質證明，以及一份措辭嚴謹的情況說明。
她知道，這些東西人家可能看都不看，但不論如何，她都要把自己的分內事做到讓人挑不出錯。
越是這種時候，她越不能露出一點點破綻給人抓住。
終於，那扇厚重的門再次打開。
秘書走了出來，這次臉上卻帶著一絲略顯尷尬的表情：“顏小姐，實在抱歉，李副主任臨時有個緊急會議，今天恐怕沒時間見您了，您先回家吧。”
顏如玉的心猛地一沉，但臉上依舊維持著得體的微笑：“沒關係，我理解，那能否麻煩您至少將我這份資料交給李副主任？或許他忙完能抽空看一眼。”
秘書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那個u盤。
“這個我不能保證，我隻能說試試，顏小姐您也知道，我們這邊有我們的流程和規定，隨意打亂責任就在我們這些打工人的身上了，我們也擔待不起”
“我明白，非常感謝您。”
顏如玉站起身，從手包裡拿出一張早就準備好的，薄薄的禮品卡，動作極其自然地夾在一份簡單的項目介紹冊裡，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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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小心意，不是彆的，就是樓下咖啡店的卡，忙的時候可以提提神，麻煩您了。”
秘書飛快地瞟了一眼，發現確實隻是張不值錢的咖啡卡，神色稍緩，接了過去：“顏小姐太客氣了，東西我會儘我所能去嘗試，但結果如何，我真的不能保證。”
“有您這句話就夠了，謝謝。”
顏如玉微微頷首，轉身離開。
直到走進電梯，電梯門合上，她才允許自己靠在轎廂壁上，短暫地閉了閉眼，掩去眼底深深的疲憊和緊繃。
回到臨時辦公室，小陳立刻迎了上來，臉色焦急又帶著一點希望。
“顏總，怎麼樣？見到李副主任了嗎？”
顏如玉搖搖頭，將外套掛好。
“沒見到人，但材料讓秘書轉交了，我們這邊怎麼樣？”
“老關係那邊回複的不多，隻有兩家願意幫忙出具證明，但話裡話外，都是想要一些好處的。”
小陳遞上幾份剛打印出來的文件。
“行業細則我查了，確實有幾條模糊的地方，我已經標注出來，或許可以據理力爭，還有…”她壓低聲音，“我打聽到，委員會的劉委員，好像和李副主任一直不太對付，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顏如玉目光一凝：“劉委員？你從哪聽到的，具體什麼情況？”
“好像是上次晉升的時候有點過節，平時也不太買李副主任的賬，但劉委員那個人，出了名的脾氣硬，不講情麵，隻認死理。”
“隻認死理…”
顏如玉重複了一遍，眼神微微亮起。
“有時候，隻認死理反而是好事，想辦法把我們的情況用最合規的途徑，遞到劉委員麵前，不要提任何李副主任，隻陳述我們遇到的客觀困難，讓他看見就行。”
“是！我馬上想辦法去弄到劉委員辦公室的傳真號或者內部信箱！”小陳立刻點頭。
顏如玉走到窗邊，看著樓下川流不息的車流。
希望有用吧。
殊不知，前台，她據理力爭，尋找一切可能的漏洞和機會。
而後方，江之牧和溫矜懷，正在試圖挖出那惡意的根源。
兩條線，一明一暗，目標卻一致。
她知道前路依然遍布荊棘，但這一次，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於是她拿起手機，給薑眠發了一條簡短的信息。
“溫太太，我材料已遞交，在嘗試其他途徑通過審核，謝謝您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會竭儘全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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