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趙軒回來,刀婭和刀顏神色嚴肅的看了過去。
本來刀婭都想著要是趙軒不跟她們走,就直接攤牌了,告訴刀顏,姐夫就是幼虎。
可兩人還沒說話,趙軒將外套掛在門口衣架上後率先開口:
“看你們的樣子,是打算帶我跑路了?”
依舊不等兩人回答,趙軒繼續說道:
“放心吧,特高課藍澤惠子已經動手了,我明天就會被卸任,然後加入特高課。”
“這一劫,我算是過去了,所以,大可不必跑路,再說了,阿顏,你在魔都的潛伏任務還沒有完成,現在離開魔都,你想過後果嗎?軍統的家法可不是跟你開玩笑的。”
刀顏張了張嘴,而戲精刀婭則是驚訝萬分的看向刀顏:
“姐姐,你居然是軍統的人!”
“可是,姐夫,我們家除了我都是.”
漢奸兩個字刀婭沒說出來,跳過之後刀婭繼續說道:
“姐夫,你什麼時候知道姐姐是軍統特工的?你居然沒舉報姐姐!”
刀顏服氣的瞥了眼妹妹,這個時候,妹妹居然還揣著明白裝糊塗,這是真要藏著虎妞這個代號,潛伏到底啊!
趙軒聽完笑了笑:
“咱們是一家人,阿顏是我妻子,我沒理由幫著外人針對家人吧?而且我和阿顏是夫妻,阿顏出事了,對我來說,也是一個大麻煩,所以,隻要阿顏安安全全的潛伏下來,我才是最安全的。”
“至少,下次要是軍統想搞刺殺,阿顏也能提前通知我不是?”
刀婭嘴角抽了抽,好好好,一個個都是戲精,看來姐夫還沒打算將身份告訴姐姐。
“好吧。”
“姐夫,你剛剛說的是真的,你之後要加入特高課?”
刀顏攥緊了拳頭,死死地盯著趙軒。
趙軒有些心虛的看著刀顏笑了笑:
“隻有這一條路了,加入特高課後,我可能還要從家裡搬出去。”
“哼,那你就去找你的藍澤惠子吧!”
言罷,刀顏氣衝衝的起身,狠狠地瞪了眼趙軒便朝著樓梯口走去。
刀婭顯然也有些意外,隨之而來的就是憤怒和擔憂:
“姐夫,你真跟藍澤惠子.”
趙軒走上前,抬手揉了揉刀婭的秀發:
“小丫頭片子,你可不許誣陷我,我跟阿顏感情好著呢。”
“把收拾好的東西放回去,我先去哄你姐姐。”
說完,趙軒轉身就朝著刀顏追了過去。
刀顏清楚,既然藍澤惠子出手,那趙軒這一劫肯定是過去了。
雖然不用回山城了,可以繼續潛伏下去,刀顏也有些開心,可一想到趙軒之後加入特高課,肯定和藍澤惠子出雙入對的,刀顏心裡就噌噌冒火。
追到臥室門口,趙軒看著被刀顏反鎖的臥室門,二話不說,上手就用納米模式模擬鑰匙,輕鬆打開了房門。
看著趙軒進門,刀顏驚訝的紅唇微啟,直到趙軒走近,刀顏才難以置信的問道:
“你就是用這種辦法,開了花旗銀行保險庫的鎖?”
趙軒聞言微微一愣,隨後悻悻笑道:
“看來小婭已經把事情告訴你了。”
“從你們軍統今晚的行動,我就知道,河豚會議肯定是進行不下去了,等你們任務完成,我肯定遭殃啊!”
“與其如此,我還不如趁著你們跟原機關的人打生打死的時候,把卡爾那幾個猶太人的資金弄到手。”
“你不會以為,我跟土肥圓合作這些天隻是跑跑腿,沒有從卡爾那些人手裡套出點什麼吧?”
刀顏聽完釋然了,看來趙軒早就套出了密碼,甚至連鑰匙,趙軒都找機會拓印了。
今晚軍統行動開始,趙軒才決定出手。
在他們跟原機關的人周旋的時候,趙軒輕而易舉的就從花旗銀行取走了資金。
一想到這,刀顏就氣的牙癢癢。
雖然他們的任務是破壞河豚會議,可一想到河豚會議最重要的資金被彆人捷足先登,刀顏就感覺軍統這次是冤大頭。
出人出力不說,乾最臟最累的活,連口湯都沒得喝,甚至刀顏還不敢將這件事彙報給上峰。
不然的話,刀顏都能想到,上峰知道這個消息,會給她下達多麼殘酷的命令。
幽幽歎了口氣,刀顏注視著趙軒問道:
“你想利用股市把這筆贓款洗出來?”
見趙軒點頭,刀顏擔憂的說道:
“這麼大一筆資金,你自己能行嗎?小婭也參與了進去,你分了小婭多少?”
趙軒笑嗬嗬的走上前,不顧刀顏掙紮,一把攬住刀顏的纖腰輕聲說道:
“放心,這筆錢我已經用秘密渠道轉入股市了,最多到六月份,我就會套現出來,之後,本金我交給你,利潤部分,就是我們家的錢了。”
“有了那筆錢,咱們的選擇也會更多,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咱們這個家啊!”
刀顏聽完瞪圓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阿軒,你剛剛說什麼?六月份套現後,你要把本金交給我?”
見趙軒點頭,刀顏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真的交給我?”
“你要知道,那筆錢交給我後,我肯定是要上交的,你不心疼?”
趙軒將刀顏攬到自己身上靠著,目光溫柔的看著她輕聲說道:
“錢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夠用就行。”
“本金交給你,你想怎麼處理我都不管,反正六月份後,我從股市賺的錢,足夠我們一家人有滋有味的過活了,甚至咱們百年後,還能給孩子留下一輩子不愁花的錢財。”
說到這,趙軒的手移到了刀顏平坦的小腹上,刀顏心頭顫動,睫毛都微微顫抖著,心情極為複雜又十分感動的看著趙軒。
幾秒鐘後,當趙軒的嘴巴要印在自己紅唇上時,刀顏回過神,一個擒拿就將趙軒按在了床上,整個人騎在趙軒背上,扭著趙軒的手。
“誒?疼,阿顏,你做什麼?”
刀顏輕哼一聲,傲嬌的說道:
“做什麼?你剛剛在客廳的時候說什麼不記得了?你居然為了藍澤惠子,要從這個家搬走,你是當我死了還是以為我提不動刀了!?”
趙軒心中苦悶,剛剛說了那麼多,甚至趙軒自己都感動了,為的什麼,不就是讓刀顏忘記藍澤惠子這一茬嘛。
結果好家夥,眼看就要動之以情,行之於身了,在這麼旖旎溫馨的時刻,刀顏居然還能想起藍澤惠子來,趙軒隻感覺真特麼見鬼了,女人的腦回路究竟是怎麼組成的?
“阿顏,你聽我說,我也是沒辦法了,要是按照你的辦法來,軍統對你執行家法,那我寧願過不去這個坎,直接把我殺了算了,省得看到你被欺負,我心疼啊!”
刀顏手上的力氣鬆懈了幾分,趙軒心中鬆了口氣。
不得不說,刀顏這身手都趕得上在南京遇到的大內高手沈飛了。
“所以你還是要搬走?”
剛鬆了口氣的趙軒徹底放棄掙紮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抓問題的角度這麼刁鑽。
感受到刀顏手上又用力了,趙軒倒吸了口涼氣,大腦飛速運轉片刻,趙軒趕忙喊道:
“阿顏,彆動手,我這也是為了咱倆好啊!”
刀顏一聽,冰冷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氣憤的笑容:
“為了咱倆好,你編,你繼續編,今晚要是說不出個花來,我讓你三天下不了床。”
趙軒聽完趕忙說道:
“阿顏,你想啊,等舅舅回來後,你就算再小心,可作為軍統的特工,你是不是也得執行任務?”
“我搬出去了,到時候你就有借口來找我,我完全可以給你打掩護,你說,我是不是為了你好,是不是為你創造了一個安全的潛伏環境?”
刀顏歪著腦袋想了想,還彆說,這是個好借口,可行性非常高。
不過就算如此,一想到趙軒搬出去後,藍澤惠子肯定會公器私用,將趙軒安排在她家附近居住,甚至搬到一起也說不定啊!
一想這件事,刀顏就氣的難以自己。
不過她也清楚,自己現在是在無理取鬨,藍澤惠子能幫趙軒,她都應該親自登門去感謝對方。
幽幽歎了口氣,刀顏鬆開了趙軒,臉色有些委屈,雙眼微微泛紅的看著已經翻過身望向自己的趙軒:
“好,你可以搬出去,但是,你不能搬到藍澤惠子家裡去,這是我最後的底線!”
“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搬到藍澤惠子家裡去,你放心,我在外麵肯定潔身自好,每晚都等著你過去找我!”
刀顏彆過頭哼了一聲,下一秒就感覺腰肢被趙軒抱住,隨後就朝著床上倒了下去。
十分鐘後,把行李歸位的刀婭躺在自己房間的大床上,用棉花塞著耳朵,滿是幽怨的又用枕頭把腦袋捂起來。
“可惡,一點公德心都沒有,這個家,我是一秒鐘都待不下去了!”
山城,軍統總部。
沈醒和毛術欣喜萬分的拿著剛剛收到的電報跑到了局座辦公室。
“局座,龍舌蘭密電,任務已經完成,日本人的河豚計劃,徹底失敗。”
坐在辦公桌前批複著文件的戴老板哈哈大笑起來,從沈醒手中接過電報後仔細看完,大加讚賞了參與行動的鳳尾蘭和龍舌蘭,同時命令毛術,給魔都站發去一份嘉獎電報。
支走了毛術後,沈醒看著戴老板玩起了笑容消失術,沈醒卻麵帶微笑的問道:
“局座,你是擔心幼虎的處境?”
戴老板嚴肅的點點頭:
“幼虎跟原機關牽扯太深,極為了解河豚會議的部署,但也因為這樣,幼虎才能帶領魔都站的人完成此次任務,可河豚計劃落空,總要有背鍋的,幼虎這次大難臨頭啊!”
聽完這話,沈醒取出了藏在口袋中的電文:
“局座,你看看這份電文。”
戴老板有些好奇的接過電文,看完之後滿眼驚訝。
“特高課?”
沈醒點了點頭:
“局座還記得之前的羅網計劃吧?”
戴老板點點頭,眼中精光一閃,嘴角也勾起了一抹讚賞的笑容。
“不得不說,丁墨群確實是一個優秀的政治家。”
“這樣也好,跳出76號這個泥潭,潛伏到特高課,對於幼虎來說是一件好事。”
沈醒讚同的應道:
“羅網計劃失敗,意味著汪大再也擺脫不了日本人的控製。”
“南京的影佐是不會放棄這次入駐魔都的絕佳機會的,更何況,土肥圓此次出現嚴重失誤,影佐完全可以依靠在南京謀取的資源,強勢入駐魔都,到時候,76號必然成為影佐的一言堂。”
“甚至,原機關也會在裹挾中,被影佐吞掉。”
“這樣的76號,對於其他特工來說,潛伏下去是好事,可對於幼虎來說,一個完全沒有主動性的情報機構,潛伏的價值根本不大。”
戴老板看著手中的電文微微頷首,幼虎習慣於主動出擊,讓他繼續潛伏在76號,就會完全陷入被動中。
這對於幼虎來說,確實不是好事。
跳出了76號,幼虎卻能無縫過渡到特高課,這種本事,連戴老板都極為驚歎。
“對了老三,這個藍澤惠子,對幼虎的感情是不是有些特殊啊?”
沈醒嘴角微微一扯,這個問題他要怎麼回答?
見沈醒的神情,戴老板也笑了起來:
“俗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但美人又何嘗不愛英雄。”
“幼虎能讓特高課課長傾心,這也是他的本事。”
“既然幼虎已經有了決斷,那就繼續支持他的選擇吧,相信,幼虎是不會讓你這位老師失望的。”
沈醒聞言立刻回道:
“幼虎也絕對不會讓局座失望。”
“哈哈哈,對於幼虎,某還是信得過的。”
兩人話音剛落,敲門聲再次響起。
戴老板麵色微微一沉,沈醒也有些詫異的轉身去開門。
看到站在門口的劉銘豔和毛術,還不等沈醒開口詢問,毛術就帶著劉銘豔進入了局座辦公室中。
“局座,龍舌蘭急電!”
戴老板心裡突然升起不妙的預感,劉銘豔趕忙將手中的電文交給毛術遞過去。
電文已經翻譯過來了,戴老板接過後隻看了一眼便大驚失色的說道:
“以卡爾為首的六名猶太商人,存儲在花旗銀行的數百萬美金不翼而飛,而且,花旗銀行保險庫的鑰匙還在我們手中!?”
毛術麵色凝重的點點頭,沈醒這時候也快步走到了辦公桌前:
“毛秘書,這究竟怎麼回事?”
“之前龍舌蘭的密電中不是說,我們並沒有從卡爾六人口中審訊出密碼嗎,而且鑰匙也在我們手裡,他們存在花旗銀行的錢怎麼消失的?”
毛術麵色難看的搖了搖頭:
“剛剛我與小劉已經具體詢問過龍舌蘭,從龍舌蘭那邊的情報可以確定,我方確實沒有拿到密碼,花旗銀行保險庫的鑰匙,也在任務結束後第一時間交到了鳳尾蘭手中,由鳳尾蘭交給龍舌蘭,讓她儘快送回山城。”
“花旗銀行資金被盜後,龍舌蘭也通過關係確認了一遍,她手中的鑰匙確實是打開那六個保險庫的無誤。”
劉銘豔聽到這連連點頭,沈醒則是瞪圓了眼睛,難以置信的問道:
“如果是這樣,那保險庫裡的資金怎麼消失的?要知道,花旗銀行的安保措施是非常厲害的,就算用炸藥都無法破開的保險庫,你現在跟我說,鑰匙在我們手中,保險庫的錢卻不見了,這不是撞鬼了嗎?”
戴老板聽著沈醒說完後,麵色難看的說道:
“現在重要的不是那筆錢的下落,而是土肥圓這娘希匹的,居然敢誣陷那筆錢是我們軍統弄走的!”
沈醒麵色一怔,轉而憤怒的說道:
“局座,這筆錢,我覺得大概率是被土肥圓提前弄走的。”
“要知道,河豚會議是土肥圓親自負責,卡爾等人在會議開始前兩天就由土肥圓親自接待,誰也說不準,土肥圓有沒有用卑鄙手段提前盜配了保險庫的鑰匙,甚至提前套取了保險庫的密碼。”
“他這是在賊喊捉賊!”
沈醒話音落下,毛術和戴老板都覺得很有道理。
畢竟卡爾六人存在花旗銀行的那筆錢被取走的太快了,若不是提前準備,任何人都沒有可能,在他們手中有鑰匙,卻連密碼都沒有套出來的情況下,在任務結束的那點時間裡,就將花旗銀行保險庫的錢取走。
當然,看到這份情報的時候,戴老板也不是沒有懷疑過牛師傅,甚至還思考著,牛師傅會不會跟幼虎演了一場雙簧,明明已經套取了密碼,卻沒有彙報。
可仔細一想卻沒有這個可能。
畢竟保險庫的鑰匙是在龍舌蘭手中,這一點,不止是龍舌蘭,今晚參與行動的人裡麵,颶風隊的老陶、魔都站的副站長以及鄭翊都可以確認的。
幼虎根本不可能有時間,在那麼短的空隙裡,就配製出六把保險庫的鑰匙。
花旗銀行保險庫的鑰匙,就算是老師傅想要配製也不是短時間能完成的。
所以,幼虎和牛師傅的嫌疑可以排除,全部情況考慮下來,就隻剩下沈醒剛剛說的那一種了。
“該死的土肥圓,困獸猶鬥,最後居然還敢反咬我們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