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大餅刊登的尋人啟事,結果萬萬沒有想到,久木洋子跟盧小鑫接了個頭兒,嶽大餅啥事兒沒有。但問題是,組織派嶽大餅來,是來接頭兒的,嶽大餅沒完成任務呀。
嶽大餅輾轉反側,翻來覆去,胡思亂想,又失眠了。
那天夜裡,嶽大餅迷迷糊糊的,又見到了紅梅花,紅梅花告訴嶽大餅,那個胖乎乎的女人,才是真正的紅梅花,讓嶽大餅一定要信任她。嶽大餅就覺得一切都是朦朦朧朧的,仿佛掉進了雲裡霧裡,看不清楚,也聽不清楚,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陽光已經燦爛了。
接頭這種工作,實在是太難了,嶽大餅也不知道應該相信誰,不應該相信誰,總而言之,是敵是友,就像是開盲盒。
第二天早上,霞光一如既往的紅遍了大街小巷,尤其是小旅館的房間,特彆燦爛。窗外很吵,好像是賣餛飩的兩口子在打架,把旁邊賣湯圓的攤子給砸了。
很多人圍著看熱鬨,小旅館的老板一個勁兒的歎氣。
出於好奇,嶽大餅也跟著湊熱鬨:“這兩口子昨天還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還不是因為窮。”
“因為窮?”
“搶生意唄。”
“搶生意?”嶽大餅更不懂了。
“是啊,世道艱難,生意不好做,兩口子表麵上是吵架,呐,把賣湯圓的攤子砸了。”
“還有這種事?”
小旅館的老板走了過去,從背後拍了拍嶽大餅的肩膀:“社會很複雜,小夥子,生意場也很複雜,不是每個老板都像我這麼厚道的。”
這話不假,社會確實很複雜,光一個紅梅花,就已經把嶽大餅折騰的胡說八道的了。
就在嶽大餅考慮,是不是應該再刊登一則尋人啟事的時候,嶽大餅在青年晚報上,看到了同樣的尋人啟事。
尋人啟事的字很小,嶽大餅看的很仔細,試圖從字裡行間,找到什麼答案:尋找失散多年的梅表姐,定於四月十二日早八點,在柳林公園,柳緣亭見麵,不見不散。啟示的最後,署名是唐思安。
這則尋人啟事一登出來,讓事情變的更加複雜了,嶽大餅真想撂挑子不乾,但是革命工作,怎麼能遇到一點點困難,就不乾了呢?嶽大餅琢磨來琢磨去,還是拿不定主意,於是乾脆,拿著青年晚報,去找小旅館的老板,商量對策。因為上一次,小旅館老板給出的主意,特彆好。
“老板忙著呐?”嶽大餅打了個招呼。
“不忙不忙。”
“有個事兒,想跟你聊兩句。”
“好好好,我們坐下來慢慢說。”小旅館的老板,拉著嶽大餅坐到了茶幾的旁邊,還招呼夥計,給弄了一壺茶。
茶水熱氣騰騰的,老板一邊吹著熱氣,一邊耐心的聽著嶽大餅的嘮叨。
“之前吧,我登報找失散多年的表姐,一下子來了兩個,我也不知道她們都是什麼人,所以沒敢認,就回來了。我本來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結果你看,這是昨天的晚報,表姐也登了一個,反過來約我,你說我是見她,還是不見她?”
“要我說,你還是去看一看,萬一呢?”
“上次就來了兩個,我都不知道她們是什麼人。這次萬一又是亂認親戚的,怎麼辦?”
“那要是這麼說,你就彆去了。這年頭,社會很複雜,壞人多,還是小心點兒好。”
“可那畢竟是我的表姐啊!如果我不去,表姐會很失望的。”
“要是這麼說,確實挺難辦的。”小旅館的老板喝了口茶,想了想,就跟嶽大餅說:“要不我給你出個主意。你呀,乾脆去一趟,但你去可是去,先彆露麵,躲在暗處看看情況,如果覺得像你表姐,你再露麵,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