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之後,李承乾看到了最不願意,可又不得不麵對的一幕。
說話的正是那個不知死活,一直找事的李泰,直到現在李泰還是不老實,他總是想挑戰李承乾的底線。
李承乾心中不住的冷笑,無知限製了他們的想象力,即便是懂一些所謂的李泰,在蒸汽機以及火車麵前,那也是隻能送給他兩個字,那就是‘白癡’。
除了這兩個字,李承乾想不到更好的詞。
不懂,沒什麼,可是他不懂還要裝懂,還要對自己指手畫腳,這李承乾可是不能容忍,必須給他一點顏色看看,否則這個青雀還不上天。
看來上次的教訓還不夠深刻,隻是把他趕出了武德殿,他還是不打算收斂,還想趁機做點什麼,這對李承乾來說,是極大的挑戰,李承乾這次決定一定不會也不能再繼續慣著他。
這貨簡直是太惡心了,表麵上是李承乾的兄弟,但是骨子裡卻是想把李承乾弄死。
有這樣的弟弟,李承乾也是醉了。
人們常說,皇宮裡是沒有親情的,今日所見,果然如此。
此時,李承乾已經下定了決心,既然你李泰找死,那就彆怪他李承乾不客氣了。
“你魏王難道見過這個火車,你怎麼知道他不成?”李承乾突然挺直了胸脯,冷冷的看著李泰,冷哼了一聲,“如果本宮做成了,你又該如何,前麵本宮就不想和你打賭,你偏偏不信邪,如今武德殿可容不下你了吧?”
李承乾此時,完全是針鋒相對,其他的皇子還好說,這個李泰,李承乾絕對不容忍,而是根本就忍不了。
本來是張玄素等人與李承乾討論這個修建鐵軌,製造火車的必要性的,先是李恪,後麵則是李泰,先後也加入了討論的行列。
李泰沒有想到李承乾突然發飆,而且是冷冷地看著他,讓他一時無所適從,完全不適應。
不適應就對了,李承乾的太子之位,此時已經非常穩固。
從發明蒸汽機的那一刻,李承乾其實已經開始把這些弟弟們甩開了距離,隻是李泰等人尚不自知,仍然在做著春秋大夢。
這不是一個好事,有野心有理想,在亂世是好事,即便不能扺掌天下牛耳,也很有可能擁有一方的山水。
在貞觀年間,李世民時期,野心太大,一定會付出極大的代價。
李泰正在義正言辭地嗬斥李承乾,卻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就遭到了李承乾的反駁,而且李承乾的語氣極不友好,甚至是他還聽到了一絲讓他恐懼的東西。
不過,李泰也不是被嚇怕的,不管如何,父皇對他總體還算是寵愛,否則就衝他刺殺李承乾這件事,就不是簡單的趕出武德殿了,竟然還能允許他來上朝。
李泰的心緒穩定了許多,不再理會李承乾,卻是轉身向李世民躬身施禮,一臉認真地說道:“父皇,兒臣之前奉旨去編纂《括地誌》也是花費了很長的時間,反複修改了很多次,最終才完成,如今太子殿下竟然要整火車這麼大的東西,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的意思呢?青雀?”李世民不緊不慢地說著,靜靜地看著李泰,好像是並不在意的樣子。
“啟稟父皇,兒臣認為太子殿下這是在拿大唐帝國的國運去賭,但為的卻是他自己的明天。”李泰毫不留情,一針見血地指了出來。
李泰其實說對了,李承乾就是看中了大唐帝國的富有,如果此時是大唐的晚年,他的這個火車的想法隻能是曇花一現。
不過,他隻說對了一半,他麵前的李世民,那是天可汗,怎麼可能不明白這些?
可李世民還是願意支持,其中的原因,他真的不懂嗎?
利泰仍然不懂其中的深奧含義,隻是還在捉死的路上瘋狂地摩擦。
此時的李泰,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指指點點,完全沒有把李承乾放在眼裡。
“為他自己的明天,難道不是為了大唐帝國的明天,不是為了朕的明天?”李世民聲音提高了許多,突然衝著王德招了招手,“王德,把最近太子殿下發明蒸汽機之後,給紡紗帶來的巨變念給魏王聽一聽。”
“是,聖人,奴婢遵旨。”太監王德急忙拱手領旨,從懷裡拿出了一份奏疏來,開始宣讀起來。
“大唐京師,萬**名上書:
太子殿下研製的蒸汽機,總共兩台,但卻堪堪能頂8000台普通的紡車了,如今很多紡紗的工人,此時不用再辛苦地盯著紡車了,而是轉變了思路,忙著整理蒸汽機紡出來的紗,草民等懇請聖人繼續調撥蒸汽機,最好是在全國各地推行,徹底解決百姓的紡紗問題。”
“聽見沒有,青雀?”李世民聽完之後,擺了擺手,示意王德收好這份萬民的奏疏,然後看著李泰聲音拔高了許多,“就如同你這樣,隻知道內訌,不知道為天下的百姓著想,為大唐帝國的未來著想,那麼朕想問,大唐帝國的未來在哪裡?就指望你的《括地誌》,能紡紗嗎?能給經濟帶來巨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