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婁豔華被劉衛東的表現驚呆了,就連婁豔茹都張大了嘴。
劉衛東居然會拉手風琴?還會自己寫歌?
這詩一樣的歌詞,委婉動聽的音樂,他是怎麼想出來的?
“哇……姐夫這歌真是你寫的?這個詞和這曲子簡直太絕了,比廣播裡麵任何一首歌都好聽。”
“咳咳咳……”
婁豔華直接給姐夫來了個熊抱,八爪魚一樣纏著劉衛東,弄得劉衛東滿臉通紅。
“你先撒開我,這哪是我寫的,分明是你寫的,真要是這首歌火起來你可就出名了,到時候電台采訪你,你可彆連歌詞都講不明白。”
“姐夫你是為我寫的歌?讓我拿這首歌參加專業考試?姐夫你太好了,可是我……我哪有這水平啊?”
“還沒咋的你就先認慫了,就你這樣的還想參加藝考?你不會姐夫可以教你,反正你這文化課也沒啥指望,隻能另辟蹊徑了。”
劉衛東拿張紙寫下歌詞和曲譜,用的可不是五線譜,隻是簡譜,婁豔華看著他隨隨便便寫出來一首歌,捂著嘴不敢說話。
“衛東你啥時候會拉手風琴的?還識譜?我咋不知道?”
“這……我不是跟公社宣傳隊混了一陣嗎?唱樣板戲不也得識譜?豔華你抓緊把詞譜都記牢了,沒事兒唱唱,起碼得真理解這首歌的內涵,另外要是考官問你這首歌想表達啥,你就說表達了對美好生活的讚美,和對國家繁榮富強的期盼。”
明明是歌頌愛情的歌曲,硬是讓劉衛東說成了歌頌祖國的讚歌。
婁豔華滿臉都是崇拜,可婁豔茹臉上的醋意卻十分明顯,
即使是自己妹妹,看劉衛東給她寫歌婁豔茹心裡一樣不舒服。
“小姨子,你今晚自己睡小屋,研究一下歌詞和曲譜,我跟你姐有話說。”
婁豔華這回沒廢話,笑嗬嗬地抱著被子去了西屋,還順手把門關上了。
“豔茹你跟豔華不一樣那個,你肯定能考上大學的,不過我建議你報文學係,80年以後咱們國家的文化市場會百花齊放,那時候最吃香的就是作家和詩人。”
“這些你咋知道的?你出馬了?未卜先知?”
婁豔茹依舊醋意十足。
劉衛東忙去打了盆洗腳水給老婆洗腳。
婁豔茹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兒。
“沒發現你挺能的瑟啊?這才幾天豔華看你的眼睛都放光了,你就不怕這丫頭喜歡上你?”
“你胡說什麼呢?那可是你親妹妹,我對豔華好點兒,不也想讓你在你媽那兒有麵子嗎?
我是農村戶口,也沒上過大學,可我有內涵有文化,再加上你爸和豔華的支持,即使你媽再逼咱離婚,不也張不開嘴了嗎?”
“就你心眼子多,你剛才說的那些真是你自己想的?”
劉衛東坐在炕沿上,把自己的腳也放進了洗腳盆裡。
“這就是經濟發展規律,你不也學過政治經濟學嗎?經濟騰飛和文化複蘇是相輔相成的,十年運動扭曲壓抑了國人太多的情感,一旦釋放出來,能量是驚人的,我能幫小姨子寫歌,自然就能幫你寫小說寫劇本,進文聯當個作家,總比當老師強。”
兩雙腳在洗腳盆裡擦來蹭去,濺了滿地水,婁豔茹的臉漸漸紅了,氣液漸漸消了。
劉衛東這段時間不斷爆出驚人之舉,婁豔茹都麻木了。
眼前這個男人確實是她丈夫,可她卻感覺越來越陌生,甚至產生了強烈的自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