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府衙。
前堂。
高雲帆的屍體正放在一張草席之上。
上京府尹郭秋朕坐在桌案前,翻閱著放在高雲帆屍體旁的卷宗。
卷宗中詳細的記錄著幾件,有關高家父子買賣官吏的案子,而且這些官吏如今都在上京城中。
這卷宗所牽扯的事情,遠比高雲帆的死還要重。
因為這關係著太子黨和外戚派之間的爭鬥。
雖然郭秋不知道這是何人所為,但無疑跟黨爭有著直接關係。
與此同時。
太子李隆,國舅裴正,以及吏部尚書高鬆,直奔前堂而來。
他們皆是眉頭緊鎖,麵色陰沉。
因為這是繼安陽侯府、中秋晚宴之後第三次,太子黨與外戚派之間,針鋒相對的鬥爭。
“帆兒!”
高鬆眼眸血紅,撕心裂肺的怒吼著,從堂外衝了進來,趴到了高雲帆身上,老淚縱橫,“帆兒!你睜開眼睛,你睜開眼睛看看爹啊!爹來了!”
雖然他哭的悲憤欲絕。
但前堂內卻鮮有同情他的人。
高雲帆平日裡在上京城,就是狗仗人勢,欺行霸市的惡棍。
他們父子這麼多年,作惡多端,如今落得這個下場實乃罪有應得。
李隆看著慘死的高雲帆,心中說不出的暢快。
不管是誰殺了高雲帆,李隆都要謝謝他,為自己出了一口惡氣。
“郭大人!”
裴正看向郭秋,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郭秋走上前來,拱手道:“參見太子殿下,參見國舅。”
隨後,他不卑不亢道:“今日一早,高雲帆的屍體便出現在了府衙門前,除他的屍體外,還有那一摞卷宗,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下官已經派人前去調查此案,並且在平康坊內的一個胡同中,發現了他兩名護衛的屍體。”
“下官猜測,凶手肯定是在平康坊殺了高雲帆的護衛,然後將他劫到了他處,並......並進行言行拷問,最後殺了他,然後將他的屍體和卷宗,扔到了上京府衙前。”
聽聞此話。
李隆和裴正,異口同聲道:“卷宗?什麼卷宗!”
郭秋還未來得及回答。
“秦風!一定是秦風那個畜生!”
高鬆便猩紅著眼眸,撕心裂肺的怒吼起來,“除他之外,還有誰會對帆兒下這種毒手!?會如此殘忍的殺害他!”
說著,他看向裴正,“國舅爺,難道這還不明顯嗎?!我請求親自緝拿秦風歸案!!!”
郭秋眉頭緊皺,沉吟道:“高大人,恐怕你現在沒辦法離開上京府衙了。”
高鬆聞言,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郭秋指向身旁卷宗,“因為這幾份卷宗,記錄的都是你與高雲帆兩人,在上京城買賣官吏的罪證,所以恐怕你得留下來協助調查此案!”
此話落地。
高鬆先是一愣,而後暴怒道:“胡言亂語!那肯定是殺害帆兒凶手,逼迫他胡亂寫的,豈能當真!?”
“嗬......”
李隆卻是輕蔑一笑,“高大人你真是有意思,這件案子沒有任何證據指向秦風是凶手,你卻可以如此斬釘截釘的篤定他就是凶手,如今這裡有厚厚一摞,有關你貪贓枉法,買賣官吏的罪證,你卻說是胡編亂造的?難道這楚國律法,是你高大人隨口便能篡改的不成!來人!還將高鬆給孤拿下,嚴加審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