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生趕回雙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六點。
在臨江酒店的包廂裡,縣長陳澈,公安局長劉浩然,政委項強,還有很多領導都到了。
錢江作為唯一的市裡人物,自然坐在了主位上。
李平生一直在默默地抽煙,陳澈看出來他的興致不是很高。
“李副縣長,怎麼了?昨天還好好地,今天怎麼沒精打采?”
“挨批了。”李平生笑笑。
“我還以為是多大的事。”陳澈搖頭說道,“官大一級壓死人,挨批是正常的,越是挨批,就說明領導越是重視你。”
“你想吧,如果你要走了,領導會批評你?”
李平生回頭,有些奇怪的看著陳澈。
他說的是真的?
“放心吧,肯定是。”
陳澈端著酒杯,跟李平生喝了一杯:“不妨跟我說說,為什麼挨批?”
李平生搖搖頭,試探的說道:“沈省長說我,來到雙江縣就烏煙瘴氣,一件事接著一件事,說什麼石室教育……”
李平生話都沒有說話,陳澈就苦笑的搖頭。
他猶豫了片刻,沉默的說道:“關於石室教育的拆遷問題,我需要提醒你……嗬嗬,彆看我們是一個縣城,但管我們的衙門太多了。”
“市裡,省裡有人打過電話,讓我能怎麼辦?”
“媽的,縣長,操!”
陳澈爆了一句粗口,喝完了一杯酒。
看來,他這個縣長做的也不儘人意。
李平生歎口氣,咬牙說道:“陳縣長,我就問一句,我要治理石室教育,你會阻攔嗎?”
“不會。”
陳澈給出了很肯定的答複:“我不會,但是有人會,我隻能把鍋甩給你。”
“倒是你,可以承擔這潑天的壓力?”
李平生看著陳澈,他知道石室教育,就是趙長生的公司。
明說了,動石室教育,就是跟趙長生明麵杠上了。
“我可以。”李平生點頭說道,“我要是不做,老百姓會說占著人位,不乾人事,我怕被罵。”
陳澈搖頭笑出了聲音:“行,預祝你成功。”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李平生皺眉,“就是關於胡翔的死因,為什麼沒有結果?”
陳澈怔了怔,歎息一聲。
跟著眾人說了會閒話,喝了幾杯酒,過去了半個小時,他這才說道。
“我不知道。”
“不知道?”
“嗯,胡翔死的奇怪,說是有心臟病,但他有什麼病?嗬嗬。”
陳澈最後說道:“我們的公安恢複了他的手機通訊錄,發現有一個陌生號碼打給他,內容不得而知,也沒有什麼線索。”
李平生雙眼微亮:“這麼說,這個電話就是最後的線索?”
陳澈看了一眼李平生,沒有說話。
很多事,不需要說的太明白。
宴會一直持續到深夜,這才散去。
錢江反正也沒什麼事了,明天還要上班,連夜趕回天海。
但是當他的車子開到收費站的時候,在道路兩旁停著許多豪車,錢江順勢停車。
來到中間的一輛勞斯萊斯上,錢江上車。
“趙公子。”
錢江嗬嗬一笑,接過來趙公子遞過的香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