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刺骨的寒意如千萬根冰針,瞬間刺入鐘燕玲的每一寸肌膚!
冰涼的河水瘋狂地灌入她的鼻腔和喉嚨,鹹腥的水草味混著泥沙在口中肆虐,嗆得她劇烈咳嗽,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燃燒的鐵砂。
“救命,救命!”
終於,求生的本能戰勝了愛的本能,鐘燕玲在水裡胡亂的撲騰。
渾濁的河水遮蔽了她的視線,隻能看到頭頂那片越來越模糊的光斑,仿佛是遙不可及的希望。
“鐘秘書,堅持住,現在還不行。”
李平生拿來一根竹竿,遞給鐘燕玲。
鐘燕玲死死地抓著,她感覺自己像是墜入了黑暗的深淵,竹竿就是她最後的希望。
折騰了大概能有半個小時,李平生這才拉她上來。
她不停的往外吐著河水,李平生也是沒有辦法,為她點燃了樹枝。
折騰了很久,鐘燕玲終於醒了。
“李,李區長……我……”
鐘燕玲看到自己渾身都退去了衣衫,有些緊張,有些害羞。
李平生隻是笑笑:“其實原本你是不用接受這個折磨的,但你非得不去醫院,沒辦法,我隻好勉強為之。”
李平生還是很君子的,挑眉說道:“怎麼樣,還想嗎?”
鐘燕玲滿臉通紅,就算還想,也不能說啊。
鐘燕玲想到自己今天的經曆,其實原本她不應該有這麼樣的過往,都是陸遠舟,都是他!
想到這裡,鐘燕玲哭出了聲音!
“該死的混蛋,我對你那麼好,你居然想害我!”
“我不要理你,你給我滾!”
“老公,老公,你弟弟欺負我,你看到了嗎!嗚嗚!”
鐘燕玲痛哭出聲,李平生隻能是微微歎息。
坐在鐘燕玲的身旁,輕聲說道:“鐘秘書,其實也還好,經曆過這樣一番痛苦,認清一個人,不虧?”
鐘燕玲點點頭,但哭聲依舊沒有停止。
她大概哭了能有半個小時,李平生就陪著她,天色已經微微有些亮了。
“李區長,我,我謝謝你。”
“謝我乾什麼?你不怪我都行了。”
李平生搖頭說道:“畢竟是我把你扔下河,哈哈,你知道嗎?扔下河的時候還挺過癮的。”
鐘燕玲怔了怔,隨後不由得莞爾。
算了,李平生不管怎麼說都救了自己一命,扔下河就扔下河吧。
“李區長,你,你能把我衣服拿過來嗎?”
鐘燕玲紅著臉說道。
“不行,你的衣服還沒乾,再烤一會兒。”
李平生搖頭拒絕,指了指車裡:“不然這樣,我先把你放在車裡,你開啟暖風,大概再等一會兒,衣服好了我給你送去?”
鐘燕玲隻能點頭,李平生將之攔腰抱起。
坐在車裡,透過車窗看著李平生,他在那裡認真的烤著自己的內衣……
鐘燕玲不由得有些臉紅。
你說,如果不是把自己扔進了水裡,用另一種方式給自己解毒,那,會怎麼樣?
想想,就覺得……有點激動呢。
李平生從火堆旁站起身,將烤得溫熱的衣服輕輕抖開,緩步走到鐘燕玲麵前。
“換上吧,彆著涼了。”
“謝謝。”
鐘燕玲抬起頭,對上李平生關切的目光,臉頰微微發燙。火
光映照在李平生棱角分明的臉上,那專注的神情讓她心頭一顫。
等鐘燕玲換好衣服回來,李平生已經往火堆裡添了些乾柴,火苗“劈啪”作響,映得整個心都是暖暖的。
“感覺好點了嗎?”
李平生遞來一杯熱氣騰騰的薑茶,眼神裡滿是擔憂。
鐘燕玲雙手捧著茶杯,感受著那股暖意從指尖傳遍全身,輕輕點了點頭:“嗯,好多了……李區長,我真都想不到,今天經曆了冰與火。”
她抿了一口薑茶,辛辣的味道讓她忍不住皺了皺鼻子。
“冰火?”李平生笑笑。
鐘燕玲不是無知女子,忽然臉色一紅,撅嘴說道:“李區長,你說什麼呢,我,我說的冰火不是那個意思。”
“我說的冰火也不是那個意思。”
李平生坦然笑道:“說起來,如果是我,就除惡務儘,管他是什麼小叔子,我一定把他送進監獄。因為如果我不送,他遲早也會把自己作進去。”
鐘燕玲嘴唇動了動,無法反駁李平生的話。
她隻能是苦笑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就當漲一次教訓,以後不會跟他單獨出去了。”
李平生搖頭笑笑:“鐘秘書,你是愛你老公的,但不是欠著他們的。”
“我可以告訴你關於陸遠舟的處理結果,開除公職。”
“以德報怨的話,那何以報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