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茂清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但他真的能出去嗎？
一旦要是出去，那丟人就丟到家了，可是不參加這個會議也不行，的確是自己沒事找事在先，現在又能怎麼了？
“李區長，我錯了，請您原諒我。”
巨大的心理壓力下，林茂清隻好暫時低頭：“我不該沒有經過允許就進來，不應該打斷您的說話，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檢討。”
所有鎮長都是搖頭不語，林茂清啊，早知道這樣，你裝什麼逼啊。
按理說，林茂清已經認錯了，李平生就應該殺人不過頭點地。
可李平生沒有那麼輕易放過他。
“知錯了？”
“知道了，真的知道了。”
“行，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走到門口重新敲門。”
“你！”
“不敲？”
李平生冷笑著，林茂清不敢跟李平生硬來：“我敲。”
咚，咚咚！
林茂清沒有辦法，隻能敲門。
“李區長……”
“小時候你們老師沒教過你，敲門要等人家說請進，才能進來？”
李平生眼瞼低垂，轉動著杯蓋，聲音像是裹著冰碴，“這是區政府大樓，可不是你們鄉鎮的草台班子。”
“連最基本的進門規矩都不懂？就這，還能當鎮長？”
尼瑪！
林茂清真的是後悔了，早知道這樣，就不應該故意遲到。
“出去。”李平生突然冷聲打斷，“敲出能讓整層樓都聽見的聲響。”
走廊裡，林茂清的指節重重砸在雕花門板上。
“咚！咚！咚！”
第三次敲門時，指關節都已經紅腫。
門內傳來嗤笑：“沒吃飯？這點動靜還不如蚊子叫。”
“李區長，我是林茂清，來彙報工作！”
林茂清提高音量，聲音在空蕩的走廊回蕩。
“進來。”
冷氣裹挾著茶香撲麵而來，李平生頭也不抬，冷笑著看著林茂清。
“報告李區長，我是竹溪鎮的林茂清，因為車子拋錨了，所以，我耽誤了！”
林茂清低頭說道。
李平生終於放下筆，指尖輕輕叩擊桌麵：“知道今天會議主題？”
“關於招商引資的推進方案……”
“方案？”李平生突然將文件夾狠狠甩在桌上，紙張四散紛飛，“上個月鄉鎮報表錯漏百出，數據驢唇不對馬嘴，現在跟我談方案？”
他猛地站起，西裝下擺掃翻了一旁的鎮紙，“林鎮長，你到底有沒有把區裡的要求放在眼裡？”
“李區長，昨夜暴雨導致網絡中斷，部分數據實在無法及時更新……”
“借口！全是借口！”李平生拍桌而起，“不懂規矩的人，總能找出千萬個理由！出去！重新敲門！這次說清楚，你來乾什麼！”
還他媽的來？
林茂清望著緊閉的房門，耳鳴聲中還回響著自己空洞的敲門聲。
第七次舉起手時，他的聲音已經麻木：“李區長，我來彙報報表修正情況。”
“這還差不多，有了一點鎮長的樣子。”
李平生借用林茂清完成立威之後，點燃根香煙：“算了，林鎮長是第一次跟我見麵，還不知道我的脾氣，記過就算了，再有一次深入追究。”
李平生對著林茂清點點頭，林茂清覺得自己又行了。
李平生這麼說分明是怕了自己，也是，自己可是臨近鄉鎮最牛逼的存在，李平生敢跟自己魚死網破？
林茂清走到座位前，剛要坐下……
“吱吱！”
凳子還是被李平生踢出老遠，好懸沒有一屁股坐在地上。
林茂清這回憤怒了！
“李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