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
李平生端著酒杯:“鐘姐,不是,鐘鎮長,祝願你前程似錦。”
鐘燕玲輕聲一笑,跟李平生舉杯。
……
李平生這裡是慶功宴,但周成和沈修強喝得卻是悶酒。
沈修強垂眸轉動著空酒杯,杯底殘留的紅酒在燈光下泛著鐵鏽色,像極了案發現場乾涸的血跡。
他忽然抓起冰桶裡的香檳,仰頭猛灌。
周圍此起彼伏的碰杯聲裡,兩人的沉默如同被抽走空氣的真空,就很鬱悶。
“老舊小區改造、夜市整治,全成了他李平生的政績?”
周成猛地灌下一口酒,玻璃杯重重磕在桌上:“我們累死累活為了石室區發展勞心勞力,憑什麼便宜了他?”
沈修強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
周成這是喝多了,什麼時候你累死累活的了,我還差不多。
沈修強轉動著酒杯,搖頭說道:“那有什麼辦法,所以人都投靠了李平生,趙省長拍著他肩膀說‘年輕人有魄力’,這話你還聽不明白?”
“現在崗位上都在傳,市局副局長的位子,八成是給他留的。”
“他算什麼東西!”周成的筷子“啪”地折斷,木屑紮進掌心也渾然不覺,“不過是會在領導麵前裝模作樣,真論辦事能力,哪點比得上我們?”
沈修強湊近壓低聲音:“聽說他最近在接觸新區規劃項目,這要是再讓他做成了......”
“絕不能讓他得逞!”周成雙目通紅,抓起酒瓶猛灌,酒水順著嘴角往下淌,“他不是踩著我們上位嗎?咱們也得給他找點‘麻煩’,讓他知道這局裡,沒那麼好混!”
沈修強雙眼一亮。
周成忽然看著許家河,挑眉說道:“小許,今年多大了?”
許家河怔了怔,這怎麼還有我的事情?
看到周成的目光,許家河知道就是不懷好意,但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今天32歲,一事無成,嗬嗬。”
“32歲,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齡,孩子多大了?”
“6歲,明年就要上小學了。”
周成笑著點頭:“哦,對了,我在市教育局有朋友,在實驗小學也有一套房子,反正空著也有空置著,不如你過去幫我看看房子?”
許家河心跳加速,有那麼簡單嗎?
不過,這份誘惑對自己來說,實在是有點大。
許家河咬牙說道:“這樣就多謝周主任,以後隻要周主任有任何吩咐,我肯定是萬死不辭。周主任,您是讓我對付李平生嗎?”
周主任擺擺手:“不利於團結的話不要講,我跟李平生隻是意見不同,實際上我們私下關係很好的。”
許家河不解的看著周成,很好嗎?
我怎麼沒看出來?
“我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利用你的筆杆子,宣傳李平生好像是要提升了,嗬嗬。”
周成下了一步暗棋。
以李平生的表現來說,他所做的都是政績,升遷是遲早的事情。
但自己說了,這可就是不妥了。
如果李平生能升遷最好,他走了,石室區還是沈修強的;不走也行,就讓李平生死在這裡。
你看,多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