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舟沒有當回事,熱情的打招呼。
鐘燕玲沒理他,陳慧霞暴怒道:“你這孩子真是越來月沒有規矩了,怎麼不理遠舟?”
“阿姨,沒事的,我嫂子八成是怪我把消息泄露給了你,故意跟我生氣的。”
陸遠舟找了一個合適的借口。
“對了,不說我倒是忘了。”陳慧霞惱怒的說道,“你瘋了是不是?把婚房租給外人也就罷了,怎麼還是個當官的?”
茶幾上的果盤被拍得震了震,砂糖橘滾到鐘燕玲腳邊。
她彎腰撿起橘子,指甲深深掐進果皮,柑橘酸澀的汁水濺在指縫:“合同都簽了,租金比市場價高兩千。”
“高兩千?你當我們小區的人都是瞎子聾子!”
陳慧霞冷笑說道:“人家憑什麼給你那麼多錢?還不是要睡了你!”
“今天我了解了一下,整個單元樓都在傳,說你為了錢把陸明留下的婚房租給當官的,指不定還搞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鐘燕玲猛地站起來,木質地板被踩得吱呀作響。
“媽!陸明走了三年,我好不容易走出來,把房子租出去怎麼了?”
鐘燕玲氣不打一處來:“你退休金才兩千五,我工資扣完五險一金剩不到五千,不靠租金拿什麼還?”
“那也不能租給區長!”
陳慧霞暴怒的說道:“官場水多深你知道嗎?萬一有人眼紅舉報,說你用房子搞權色交易,你們陸家的臉往哪擱?”
“媽,我怎麼搞權色交易了?”
鐘燕玲都氣死了。
她現在總算是明白了,李平生怕什麼了。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有沒有你心裡清楚!當年你非要嫁進陸家,我就擔心你不懂規矩。現在倒好,把婚房租給區長,街坊鄰居都在傳你克死丈夫後攀高枝!”
“夠了!”鐘燕玲的尖叫刺破空氣,“陸明躺在ICU的三個月,你們誰替我出過一分錢?現在倒會拿‘陸家臉麵’說事!”
“李區長租房子是因為區政府宿舍裝修,我們有正經合同!”
“狗屁的正經合同!合同正經兒,你們呢?你們正經不正經?”陳慧霞暴怒的說道。
“媽,你說什麼?有你這樣說女兒的?”
“我怎麼樣都是被你逼的!”
陳慧霞雙眼紅紅的:“你爸走得早,我一個人把你拉扯大,就盼著你平平安安。現在全小區都在戳脊梁骨,說我教女無方!”
“站在我的角度,你說,你讓我怎麼想!”
“嗚嗚嗚!”
鐘燕玲本想跟母親好好說說,但她根本是蠻不講理。
這還說什麼?
“媽,行了,行了,你們贏了,你們都贏了。”
鐘燕玲搖頭說道,拿出一張解除合同的文件,放在桌上:“我接到你們電話的時候,就在李區長的辦公室,李區長知道了你不願意扒房租給他,就把房子退了。”
“這是合同,你們自己看看。”
退了?
陳慧霞開心了:“遠舟,你來看看?”
陸遠舟趕緊用圍裙擦了擦手,仔細查看著合同。
確實,寫了協議作廢。
陸遠舟心裡大喜。
雖然沒有看到現場的局麵,但被鐘燕玲趕出來,李平生心裡能舒服?
不舒服,跟鐘燕玲不就生出的嫌隙了嗎?
“嫂子,你也不用怪阿姨,關鍵是……傳出去不好聽啊……”
“難聽?”鐘燕玲突然笑出聲,“是啊,比我跟小叔子單獨在一起不好聽?嗬,比沒錢交房貸更難聽?比眼睜睜看著房子被銀行收走更難聽?”
“媽,遠舟,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但日子是我自己在過。”
“與其在意彆人的閒言碎語,我更想先把日子過下去。”
鐘燕玲挑眉說道:“李區長這回可忌恨我了,我完了,你們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