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兩頭,雙土地鄉教室。
薑季諾柔順如瀑的長發垂在額前,半遮著神秘的天顏嬌容,令人魂魄顫動。
眼神專注的看著手中的書,神態溫柔恬靜,長長的睫毛交織著等待的輕柔的夢,星目微閉,帶有一絲慵懶。
素淡白衣之下,正激情滿滿的演說。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這是唐朝詩人駱賓王的《詠鵝》,這首詩是他7歲大時候寫的,傳說,他七歲能賦詩,善屬文,與王勃、楊炯、盧照鄰合稱初唐四傑。”
“次句曲項向天歌,描寫鵝鳴叫的神態。”
“‘曲項’二字形容鵝向天高歌之態,十分確切。鵝的高歌與雞鳴不同,雞是引頸長鳴,鵝是曲項高歌。”
“三、四句寫鵝遊水嬉戲的情景: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浮、撥兩個動詞生動地表現了鵝遊水嬉戲的姿態,白毛、紅掌、綠水等幾個色彩鮮豔的詞組給人以鮮明的視覺形象。”
“大家想象一下,鵝白毛紅掌,浮在清水綠波之上,兩下互相映襯,構成一幅美麗的白鵝嬉水圖,表現出兒童時代的駱賓王善於觀察事物的能力……”
一節課,講述的十分生動。
下課鈴聲響起,田雨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大肆的讚賞:“好,果然還得是年輕人,雖然是一首《詠鵝》,但我聽起來仍然覺得蕩氣回腸,來,我們給薑老師鼓鼓掌。”
所有老師都給薑季諾鼓掌,虛榮心獲得了極大的滿足。
“薑老師,走,去我辦公室,我跟你商量商量接下來的工作。”
田雨林點頭輕笑,薑季諾心裡歡喜。
很簡單,來到鄉村小學已經半年多了,這是要給自己轉正,找自己談話!
否則,不會莫名其妙的來聽自己的課!
“薑老師,咱們聊聊。”
在辦公室內坐下,薑季諾興奮的都不敢說話。
“好的,無論您說什麼,我都聽著。”
“好,年輕人又能乾又聽話,果然不錯。”
田雨林點頭拿出一份文件:“那我就直說了,我可以給你轉正,而且這東西半年前我就準備好了,隻是忘了。”
半年?
薑季諾都愣住了。
半年前她剛來到小學,難道那個時候就給自己轉正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你不用覺得奇怪,誰讓你有個好男友呢?”田雨林嗬嗬笑笑。
“男友?這……您說的是李平生?”
“不然呢?”
薑季諾好像忽然就明白了。
之所以給自己轉正,不是因為自己課講的多麼好,而是因為打出了李平生這張牌。
有點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意思。
“田校長,您誤會了呀,他可不是我的男朋友,是我叔。”
薑季諾眨了眨眼睛。
“對對,叔,叔,你看看你們,年輕人就喜歡玩這些。”
田雨林哈哈大笑,不無佩服的說道:“薑老師,小薑,我勸你可抱緊你叔的大腿,他做過縣長,區長,彆看現在是鄉長,那是上頭鍛煉他呢!”
“有朝一日回頭,他可能就是我們不得不仰望的存在。”
薑季諾點點頭,她倒是沒想過李平生可以陪她天長地久。
“如果他走了以後,你呢,你的工作呢?”田雨林鋪墊完成,這才神神秘秘的說道,“你該不會是想在鄉裡做一輩子的老師吧?”
薑季諾心裡一動,田雨林意味深長:“你看,現在咱們興陽縣縣長是個女的,但身邊都是男的。”
“你叔有市裡的關係,給你安排一個秘書,總不是很難吧?”
“先借調,做個一年半載,你不是可以飛黃騰達?”
“嗬嗬,我就是說說,隨便說說。”
田雨林是隨便說說,但薑季諾可不是隨便聽聽。
現在她已經轉正了,那就說明自己大學畢業跟工作是無縫銜接,教師編製雖不是公務員,但也差不多。
給自己一個編外的秘書,合情合理吧?
“田校長,謝謝您,我先出去了。”
簽了字之後,薑季諾幾乎按照不住自己的心思,急忙離開。
她急不可耐,雖然知道工作時間不太好給李平生打電話,但實在是控製不住心裡的興奮,她還是給李平生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