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繆舉請客，但他們去的還是雲棲閣。
就是上次黃明成宴請李平生的地方，不少陪酒女跟李平生還都認識。
酒桌上的氣氛在琥珀色的液體裡晃出漣漪。
包廂裡，董展業轉動桌子，把清蒸海魚的魚頭對準繆舉，笑著抽出兩瓶茅台。
“領導，魚頭一對，大富大貴，這是魚頭酒，您可千萬要喝了。”
繆舉擺擺手，身子往後靠了靠：“老董，彆拿我打趣。這次咱們縣城裡的救災，一切都得看李副鄉長，他的項目才是縣裡重點關注的。這杯酒，該敬李副鄉長。”
李平生笑著擺手：“繆縣，您這話說得我汗顏。鄉裡的項目都是按縣裡指示推進，沒有您的指導，我們寸步難行。這酒，我敬您，求您以後多給我們基層工作提提意見。”
董展業見狀，趕忙按住李平生的肩膀，奪過酒瓶：“李副鄉長太謙虛了！”
“我都聽說了，你在石室區不是混得風生水起？嗬嗬，要說敬，我先敬您一杯。”
三個人說著笑著，氣氛開始的時候並不活躍，到了後麵，逐漸熱鬨了。
“來吧，幾個大老爺們這麼喝也沒意思，叫幾個姑娘，邊看邊喝。”
董展業揮了揮手，裹著暖黃射燈的光暈在包廂裡翻湧。
一股乾冰噴湧而出，伴隨著白色的煙霧，陪酒女依次出場，儘情的放肆身軀。
說是跳舞，但房間內的燈光忽然曖昧，她們的尺度越來越大。
穿銀色亮片裙的女人一個下腰，鎖骨處的水珠順著凹陷的曲線滾進溝壑，在鐳射燈下泛著妖異的光。
“董總～”
“去，陪陪李總。”
“好呢！”
裹著蛇紋布料的身影如靈蛇般纏上他的膝蓋，女人耳墜上搖晃的金屬鏈擦過他泛紅的耳尖，帶起一串細密的癢意。
水晶杯碰撞的脆響、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麵的噠噠聲，將整個包廂推向沸騰的頂點。
“李鄉長，您隨意。”
李平生睡眼惺忪，但還是注意到了董展業胸前的*****。
他站起身，擺擺手：“不好意思，我都說了，我是天閹。”
這個理由李平生用過了，而且繆舉不是那些陪酒女：“李副鄉長，你這麼做就是有點不給麵子了吧？要不要，我先給你打個樣？”
“是啊，我就是不給你們麵子。”李平生點頭。
“哦？”繆舉臉色一沉。
李平生搖頭說道：“我剛才就在想，我算什麼東西，值得你們這樣對我，但我始終沒有發現破綻。”
“直到這個時候，嘖嘖，董總啊，還要我多說嗎？”
李平生從董展業的口袋裡，掏出一個打火機。
放在桌子上。
“打火機……哦，我知道了，李副鄉長怕這裡的事情會傳揚出去？”
董展業不動聲色：“不會的，我保證。”
保證不保證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知道了你們的陰謀。
“我好想忽然想起來，還有事情要做，我先走。”
李平生沒有揭穿他們，反正這事，能遠離就遠離，況且興陽不是自己的地盤，該怎樣怎樣。
“李副鄉長，你很大的麵子是不？”
繆舉嗬嗬笑道：“官場上有句話，叫非此即彼，你不想站在正義的一方，那遲早都是要被消滅的，不管你有什麼背景。”
李平生此時完全放開了。
本來他想跟興陽縣領導和平相處，現在看，還和平個錘子。
“啪！”
李平生一杯酒直接澆在了繆舉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