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隻有單車道,百姓走著不方便,重新修建就修建寬敞點的,村裡拿出集體的地補給老百姓就行。”
“這回好了,不僅拿土地,還得拿錢。”
李平生搖頭輕笑,道理是這樣的道理,這錢不應該給。
但農民不講道理,更何況後麵有陳**撐腰。
“如果我給公安局打電話,抓起來幾個呢?”
李平生掏出電話,撥打了電話號碼。
薑躍生都來不及阻攔,就聽李平生說道:“張波局長嗎?我是李平生,是陸局長將你的電話給我……”
“李副鄉長,我們局長已經下達了命令,讓我完全聽從李副鄉長所說。”
張波很聽話:“到底讓我怎麼做?您說。”
“不需要怎麼做,派兩個人過來薑躍生書記的家裡,我等你們。”
“是!”
張波答應了一聲,果斷的去安排。
“李副鄉長,要不你再考慮考慮?”薑躍生搖頭說道,“村民們也很無辜,就是被人利用了,您抓起來他們……可能還會出現幺蛾子。”
李平生不置可否,有些事不願意做,也得做。
李平生在薑躍生家裡吃了飯,天色已經完全暗淡下來,三位警察也走了過來。
帶隊的自然是張波,穿著製服。
李平生跟著寒暄了一會兒,製定了計劃,在天色擦黑的時候,來到了李狗娃的家裡。
“李狗娃,李狗娃,李副鄉長來看看你!”
薑躍生向著大門喊了幾句,李狗娃走出來將門打開,看到三位警察,說真的他有些害怕。
“找,找我乾什麼?”
李狗娃有些慌張。
“不乾什麼,就是拉拉呱。”李平生很自來熟,走進了李狗娃的院子。
當然了,李平生到了李狗娃家裡,彆的村民也接收到了消息,都伸長脖子在這裡看。
礙於兩位警察守在門口,他們不敢進去。
屋簷下,李平生蹲下身,和李狗娃的兒子平視。
七月的蟬鳴聒噪,院裡老槐樹枝葉沙沙作響,小男孩攥著褪色的彈弓,眼神卻比同齡人要冷得多。
“等我長大了,要當警察。”孩子突然開口。
李平生愣了愣,伸手替孩子理了理歪斜的衣領:“為啥想當警察?”
“這樣就能把害死我媽的人抓起來。”
李平生心裡一顫,凝神說道:“怎麼,你媽媽……能和叔叔說說?”
孩子咬著嘴唇,半天才開口:“去年雨季,路全是泥坑。媽騎三輪車去鎮裡賣菜,車軲轆卡在坑裡翻了……”
“等村裡人發現時,媽腦袋撞在石頭上,救護車根本開不進來。”
“旁人都是我媽媽該死,但我知道,是貪官把錢都貪了,留下一條壞路,爛路!”
這條路確實年久失修,一下雨就泥濘不堪,村民們聯名寫過好幾封申請修路的信,可都石沉大海。
“後來呢?”
“爸去村委會鬨,說路是因為偷工減料才壞成這樣。”
孩子抹了把臉,“村長說沒錢,讓等撥款。爸不信,又去鎮裡,結果被人攔了下來……”
院子裡突然安靜得可怕,隻有老槐樹上的知了不知疲倦地叫著。
“沒人管我們。”孩子突然蹲了下來,雙手抱住膝蓋,“爸說,他們怕事情鬨大,怕丟烏紗帽。”
“你說壞人是不是都該被抓起來?”
孩子抬起頭,眼睛通紅。
李平生蹲下來,拍了拍孩子的肩膀:“不是國家不給修好路,現在的問題,是你爸爸不讓修。”
“對了,你說你媽媽會不會哭?”
孩子登時回頭,李狗娃一下就崩潰了!
“娃兒,你彆那麼看著我,我也是沒辦法啊!”
李狗娃搖頭說道:“陳**,劉景行威脅我,說我不按照他們的命令,以後就彆想在雙土地混,我能怎麼辦啊!”
“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