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發生了什麼事,還是怎麼樣?”
連裴幼薇都能察覺出不對,那肯定就是不對。
“也沒什麼,但你發現沒有,自從李航書記回來興陽縣之後,他就沒有跟我彙報過工作,一次都沒有?”
李平生登時皺眉,暗自思量。
陸崢嶸不是苗偉,苗偉說投靠就投靠,還很好,很行。
但陸崢嶸就有點糾結了。
畢竟是掌權部門,一舉一動都受人關注,陸崢嶸不敢跟裴幼薇走的太近。
“那這樣,我給陸局長打電話,接著我需要下鄉懇請他幫忙的由頭,打探打探情況。”
李平生轉身想走,忽然站住腳:“對了,苗偉按理說應該跟陸崢嶸一樣,他為什麼沒有背叛?”
“這……很重要嗎?”裴幼薇說道。
“當然。”李平生用力的點頭。
“哦,也沒什麼什麼,我跟他談話的時候,我哥陳衛疆忽然打來視頻電話,就一起聊了聊。”
李平生嘴唇動了動,忽然苦笑畜生。
原來是這麼回事。
難怪了。
周六是難得休息的日子,當然了,隻是對公務人員來說。
推開吱呀作響的木窗,混合著露水與泥土的清香撲麵而來,遠處稻田泛著新綠,在微風中泛起層層漣漪。
三聖鄉的農家樂,灶台裡柴火劈啪作響,鐵鍋裡燉著現宰的土雞,金黃的油花咕嘟咕嘟冒著泡,濃鬱的香氣順著窗欞飄向院外。
後院的桑樹下支著竹躺椅,樹蔭在臉上投下斑駁光影。
籬笆旁的小溪裡,一群鴨子撲棱著翅膀,炊煙裹著炒臘肉的香氣漫過整個村莊,歸巢的麻雀在電線上排成跳動的音符。
“李副鄉長,今天怎麼有閒心請我吃飯?”
在這裡等了沒一會兒,陸崢嶸穿著便裝走了進來。
李平生嗬嗬笑笑:“沒什麼,這不是馬上就要下鄉了嗎?跟陸總彙報彙報情況。”
陸崢嶸哈哈大笑:“那也不用場麵搞這麼大!行,正好我後備箱裡有酒,李副鄉長給臉,我得要。”
陸崢嶸也很懂,取來了兩瓶酒。
他跟李平生圍著鍋台推杯換盞,圍繞著治安的護體。
“陸總,你知道我要修路,施工隊在工地裝了監控,半夜攝像頭就被人用黑布蒙住。水泥剛澆好,轉眼就被鑿開偷去賣錢。”
陸崢嶸眉頭擰成個死結:“查過腳印和輪胎印沒?”
“查了。”李平生撇嘴,“腳印全是解放鞋,輪胎印都是常見型號。有次守夜的村民聽見卡車聲追出去,車燈一照,全是蒙著麵的。”
他聲音突然低下去:“現在村民都說,這路怕是修不成了……”
“明天我帶兩隊人三班倒巡邏,便衣在附近村子摸排。再找電信局給工地裝帶夜視的智能監控,敢動公家東西,天王老子也保不住!”
“那就謝謝陸總。”
“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陸崢嶸重重撞了下他肩膀,“等路修好了,我要坐著警車第一個從上麵開過去!”
李平生在這裡扯淡,陸崢嶸也跟他扯淡。
主打一個和諧。
兩瓶酒很快就下肚,李平生這才點頭笑笑:“陸總,我問你一個問題,裴縣長說了,你好像不怎麼乖啊?”
陸崢嶸沒有說話,沒有停下來酒杯。
連連跟李平生喝了三杯酒,這才歎息著說道:“兄弟,我知道你找我來是為了這事,我也把話跟你明說,不要跟縣委書記鬥。”
“我們都不是對手,狗屁都不是。”
“哈哈哈!”
陸崢嶸裝瘋賣傻,再往後的話什麼都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