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在池子邊摘下來擦手!”孫靜怡突然踹翻腳邊的塑料筐,“你們這兒肯定有人順走了!”
“都彆洗了!給我找戒指!”
孫靜怡一把扯開桑拿房的布簾,熱氣裹著幾個人跌跌撞撞衝出來,有人拖鞋都沒穿。
搓澡師傅的絲瓜絡掉在客人背上,客人們罵罵咧咧爬起來。
淋浴區的水流聲戛然而止,二十多號人裹著浴巾擠在過道,光腳丫踩在積水裡啪嗒作響。
“這戒指是拍賣行拍的!”孫靜怡搖頭說道,“我的婚戒,要是丟了,我連婚都結不成啊!”
尤航連連點頭,惱怒的說道:“這樣,我有個辦法……咱們把這裡的水都抽乾,然後報警找怎麼樣?”
孫靜怡雙眼大亮,服務員急忙說道。
“不能報警!”
孫靜怡回頭,不解的說道:“報警是老百姓請求幫助最合理的途徑,你為什麼阻攔著不讓報警?憑什麼阻攔?”
“這……反正就是不能報警!”
服務員搖搖頭:“小姐,這裡不歡迎你們,請馬上離開。”
孫靜怡搖頭冷笑,周圍的客人都不願意了。
“你們雲棲閣怎麼的,店大欺客啊!”
“就是說,人家的東西在你們這裡丟了,你們不給個說法也就算了,還趕人離開?”
“小姐,報警,怕個錘子啊!”
群情激蕩,氣氛熱鬨。
尤航掏出手機,就在他想要報警的時候,那頭慌忙的走過來雲棲閣的經理。
“小姐,請您稍安勿躁,”經理的聲音帶著職業性的溫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您的戒指找到了。”
“找到了?”
孫靜怡的聲音像被驟然掐斷的琴弦,尾音發顫。
尤航也不解。
不可能找到,因為根本就不存在這個鑽戒。
“是的,您剛才吃飯的時候,不小心遺落在休息區的沙發縫隙裡,保潔員打掃時發現的,現在在保安室登記,請您隨我去認領。”
空氣突然安靜得能聽見牆上掛鐘的滴答聲。
孫靜怡盯著經理西裝口袋裡若隱若現的對講機,喉間湧上一股澀意。
“我明白了。”孫靜怡點頭說道,“你們是想把我叫去沒人的地方,然後威脅我,或者乾掉我?”
“彆傻了,我哪兒都不去。”
“小姐,瞧您說的,我們雲棲閣是正經的生意人。”
經理搖頭說道:“隻是您得跟我們前去認領,如果不是您的東西,我們雲棲閣願意原價賠償,可以嗎?”
經理笑了笑,眼裡殺機湧動。
孫靜怡搖頭:“不行,如果有,拿來拍照給我看。”
“小姐,您是不是有點不識抬舉?”經理沒有了耐心,冷哼說道,“我們生意人不願意惹事,可是我們也不怕事,不要不知道好歹行嗎?”
“我就不知道好歹,你們又能怎樣呢?”
孫靜怡隻能選擇公開身份:“我是縣委秘書,尤航是城建局長,我們來這玩,還玩出了問題?”
“尤航,報警,我看看他們敢不敢攔著你!”
“你!”
看著尤航撥打了報警電話,經理狠狠地握緊了拳頭,卻沒有辦法:“行,你們如果能走出這裡,我隨你姓!”
“喂,老板,出事了!”
“對,地下浴室這裡有兩個人,他們……”
經理說完前因後果,董展業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看著醉醺醺的李平生,好像忽然醒悟了,咬牙說道:“李平生,你他媽的又在玩我?”
“玩你?不不不,我不是同性戀啊!”
李平生大笑著,想要去摟著董展業。
“你給我滾!”
董展業全明白了,氣得渾身都哆嗦:“我告訴你,想通過這種手段搞垮我,你辦不到!”
“媽的,我跟你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