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興陽縣派出所。
李平生的拳套擦著空氣劃出破風的銳響,拳峰裹著黑色護墊,每一擊都帶著沉雷般的悶勁。
重心壓在前腳,肌肉在緊身訓練服下繃成鐵鑄的線條。
彭!
對麵的陸崢嶸又中了一拳,已經退到圍繩邊,護齒被他咬得咯咯響。
“李哥,李哥,我求求你,不來了,真的不來了!”
李平生的重拳震蕩的耳內嗡嗡作響,視野裡的人影都成了重影。
“彆不來,注意你的左側肋骨。”
陸崢嶸抬手想格擋,手臂卻像灌了鉛,拳套剛抬到一半,李平生的膝撞已貼著他的肋側碾過。
彭!
一聲悶響,混著他壓抑的痛哼,整個人踉蹌著跪了下去。
“李平生,你想弄死我是不?”
汗水糊住了陸崢嶸的眼睛,他眯著看李平生收勢站定。
拳套上的皮革紋路還沾著他的汗水,此刻懸在他頭頂,像一柄未落下的裁決之錘。
“不行,真的不行,算我求求你了行不行?”
“當然不行。”
“李平生,我要報警了啊!”
陸崢嶸的聲音嘶啞,帶著被擊潰的顫抖。
他鬆開咬著的護齒,唾沫混著一絲腥氣滴在拳台上:“咱們好好說說,我對你怎麼樣?徐振邦的事情我幫你,陳默言的事情我都幫你,但這次是真不行。”
“交通局都認定了是意外,我不可能派人出去啊!”
李平生隻是晃了晃拳套,沒有打算放過陸崢嶸。
李清芳傳來消息,省裡有人給自己下達了不許調查的命令,這就說明案子一定有鬼。
所以李清芳給李平生打電話,讓縣裡出去查。
“大哥,你……我……我真沒辦法!”
陸崢嶸都恨不能給李平生跪下。
說不贏,打不過,這還怎麼搞?
“陸局長,我覺得你真不知道好歹,難道非要我給林書記打電話嗎?”
李平生搖頭說道:“人情這種東西,用一次就少一次,所以沒事儘量少用,我是把你當朋友,所以才跟你說。”
“你是真想我公事公辦,讓林書記給你下命令?”
“這,這……老弟,你有點為難我啊。”陸崢嶸搖搖頭,顯得很為難。
“我讓你做的事很簡單,也不一定是在職的警察,暗中聯係幾個退役的手下,去看著司機的老婆。”
李平生搖頭說道:“司機昏迷不行,他老婆一定有問題,這種事不可能轉賬,很可能是現金,那麼現金在哪裡?找到了現金,自然就可能破案。”
“陸局長,你也不想潘有容含冤待雪吧?”
陸崢嶸點點頭,沉默了良久:“是不是我一定要做?”
“你說呢?”
陸崢嶸點頭:“行,這也就是你,我打不過,所以幫你安排。”
“但找的都是退役了民警,人員絕對靠譜,就是年齡比較大,抓捕行動可能不行。”
“年齡大沒關係,辦案經驗豐富。”
李平生笑出了聲音:“陸局長,辛苦你了,不愧是人民的好乾部。”
“扯淡,我一會兒再安排。”
陸崢嶸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李平生,有本事你讓我一雙手,咱們再來!”
李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