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山被罵了一通,當即也就放心了。
“李組長,您看看吧!”
胡大山飽含熱淚,扯爛了自己的衣服。
李平生往他的身上看了一眼,當場就是皺眉,淤青,很多淤青,身上沒有一處好地方。
李平生點燃一根香煙,聽他說清楚了事情的經過。
因為開發富貴鎮的時候,沈澄川已經將這裡全部買了下來,因為有個垃圾中心,他為此還特意多花了五百萬。
就是因為垃圾雖然是垃圾,但裡麵也有值錢的東西,粗略的估計能賺一點。
這本來是雙方的事情,但卻被一位村民知道了。
這人叫盧潔賢,整天遊手好閒,說穿了,就是當地一位二流子,人稱賢哥。
賢哥以為沈澄川是大老板,是外地人,很好欺負,過來就要東西,胡大山當然不肯給,雙方就發生了衝突。
“沈總,就是這樣,我想著他們就是小打小鬨,成不了氣候,就沒有彙報。”
胡大山低頭,李平生沉默。
息事寧人,這可能是一般人對惡勢力的妥協,但你們不知道啊,越妥協,越沒用啊。
沈澄川深吸口氣:“李組長,這事怪我……”
沈澄川剛想主動承擔錯誤,那頭跑過來一位小夥:“胡經理,賢哥來了,又來了!”
小夥的話音落下,就聽到嗡嗡嗡的摩托車聲浪。
引擎的轟鳴像撕破綢緞的銳響,黑色哈雷戴維森衝在最前,鍍鉻排氣管吞吐著藍紫色火舌,車身貼的啞光骷髏貼紙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為首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沒戴頭盔,蠟染頭巾裹著半長黑發。
麂皮夾克袖口露出小臂上的火焰刺青,左手虎口夾著的煙卷隨油門震顫,灰燼簌簌落在鋥亮的馬靴上。
“李組長,他就是盧潔賢,人稱賢哥。”
李平生隻是點頭,看著盧潔賢拉開了架勢。
二十幾輛改裝摩托一字排開,有的車頭架著獵槍造型的射燈,有的車尾晃著帶尖刺的鏈條,幾輛侉子摩托側邊鬥裡還坐著抱吉他的小子,音箱掛在車把上狂吼著搖滾。
穿鉚釘皮衣的少年們擰著油門跟在賢哥兩側,整個隊伍像條活蹦亂跳的鋼鐵巨蟒,在街角轉彎時帶起的風把路邊梧桐樹的葉子都卷得打旋。
“***胡大山,你把老子說的話當放屁?”
賢哥坐在摩托車上,嘴裡叼著香煙,那表情看著就很欠揍:“我昨天怎麼跟你說的?你敢開工,就是跟老子為難!”
“我他媽的弄死你!”
“吼,吼,吼!”
身後的那群小弟紛紛舉起棒球棒,大聲吆喝。
沈澄川這頭都是老老實實乾工程的工人,遇到這種事也沒有辦法,隻能不吭聲。
李平生走到前麵,挑眉說道:“喂,孫子。”
“你他媽的管誰叫孫子呢?”賢哥當即不爽。
“沒說你,我問問你,這裡都是垃圾,讓他們儘快處理完不好嗎?”李平生搖頭說道,“你看看,每耽誤一分鐘,就有造成疾病傳播的風險。”
“你他媽的少給我拉大旗,扯虎皮,跟老子有毛關係?”
盧潔賢根本不放在心上:“我把話放在這,賣的錢必須給我們,如果不給,那就是不讓兄弟們活!”
“不讓我活,我就不讓你活!”
胡大山都要氣死了。
首先,這些垃圾跟盧潔賢沒有一點關係,其次,就算有關係,我們已經買下來了,憑什麼硬搶啊?
李平生也明白了:“我知道了,你們這是強取豪奪?”
“那又能怎麼樣?”
“我想知道,你們就不怕我報警嗎?”
“報警?”
盧潔賢頓了頓,隨後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弟,真的是大笑出聲。
好像聽到了一個忍不住的笑話。
胡大山也咧咧嘴:“李組長,這群小子之所以囂張,是因為有派出所給他們撐腰。”
“我是聽說,派出所的所長叫郝剛,彆說縣裡了,就算是市裡也得給麵子,好像這人有關係,有背景,好像是什麼公安局長。”
“我們報了幾次警,根本沒用。”
盧潔賢也聽到了胡大山的話,當即拍著胸膛說道:“傻*,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傻*!我就告訴你,我爸是堂堂的黨委書記,鎮長胡成全跟我是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