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李平生沒有感覺到意外。
憑他的本事,早就知道門外有人到了,他故意引誘杜玉鑫把話說完,就是想觀察她的反應以判斷事情的真假。
此時見杜玉鑫的神色不像是裝出來,李平生也能夠確定了。
八成是真的。
“這話說的,我是鎮上的書記,李組長是來救災的,我出現在這裡是正常的。”
盧正武笑嘻嘻的看著杜玉鑫:“倒是你啊,你老公在縣裡住院,你怎麼不去,還跑到李組長這裡……嘖嘖,地上這些衛生紙是怎麼回事?”
盧正武不提醒,杜玉鑫都注意不到衛生紙。
杜玉鑫正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時候,李平生卻接口道:“盧書記,你來的正好,這女人跑來替郝剛說情。”
“杜女士,哭是沒有用的,我不可能放過郝剛。”
“彆說把他灌醉了,等他出院後,我一定追查他的生活作風問題!到時候彆說是他,就算是你也逃脫不了調查!”
聽到李平生的這些話,杜玉鑫也反應過來。
這女人也是一位好演員,當即抽出紙張,淚水流了出來:“是,李組長,我……嗚嗚,不好意思,打擾了。”
杜玉鑫捂著臉離開了房間,李平生隻是笑了笑。
“盧書記,找我是乾什麼?”
李平生指了指對麵的沙發,錯開這個話題。
盧正武也沒糾結,搖頭笑笑:“李組長,你跟施逆是真的很能喝,我隻能表示佩服,真的,從來沒有見過你們這麼能喝的人。”
“我跟施逆都當過戰部的人,能喝是正常的。”李平生不願跟他東拉西扯,“我猜猜,盧書記拜訪我,可能是因為因為盧潔賢的事情?畢竟,他是你的兒子。”
盧書記哈哈一笑:“對對,既然李組長這麼說了,那我就不裝了。”
“我今年都六十多,屬於老來得子,平時難免對這個兒子嬌慣一點,希望李組長能多理解理解老父親的心思。”
“當然,我能理解。”李平生點頭。
“那就行了。”盧正武嗬嗬笑道,“今天早上我思量了很久,反正冤家宜解不宜結,本來我還想讓我兒子成立一個再生資源循環公司,現在看也沒必要了。”
“你隻要讓沈澄川給我兒子三百萬,這件事就算是過去。”
“我保證,在富貴鎮這件事就算通過了。”
李平生睜大了眼睛,這孫子說什麼?
“你通過了?盧書記,你想想清楚,明明是盧潔賢不按套路出牌,挑釁國家律法,還要沈澄川賠錢?天下有這個道理?”
盧正武搖頭說道:“我兒子沒有不按套路出牌,那些垃圾原本就是我兒子的。”
“證據呢?”
“自然是有,但不能拿出來給你看。”
盧正武搖頭說道:“李組長,你好好想想,你修建水庫要的無非是政績,在這一直耽誤著,政績就沒有了,而我兒子賺不到錢,這一切都是誰的錯誤?”
“為官之道,在於睜隻眼閉隻眼,差不多就結了,你覺得呢?”
李平生哼了一聲:“我覺得不怎麼樣。”
“盧書記,你兒子是蛀蟲,我不確定你是不是,如果是,我會把你們都拍死!”
“吹什麼牛逼呢?”
盧正武傲然不懼:“我都67了,現在還不退休,你就知道我背後有什麼實力,跟我吆五喝六,你問問自己,配嗎?”
“那就沒什麼可談的了?”
李平生嗬嗬笑笑:“行,咱們在實際行動上見真章,我還有事,盧書記請便。”
李平生也真不給麵子,直接離開了房間。
他不能退縮。
不是因為彆的,這件事是林觀音交代的,如果退縮,就是對林書記的不負責。
“哥,去哪裡?”
不管什麼時候見到施逆,施逆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李平生嗬嗬笑笑:“去工地,跟著工人們處理垃圾,等到中午的時候叫上沈總,咱們去……醉紅妝,好好玩玩。”
施逆點頭,他知道李平生說的玩玩,肯定不是那麼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