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生笑了笑,沒有說話。
說到底呢,跟著周東飛認識才不過三個小時,再說了,李平生也沒有所謂的經驗。
就算是告訴周東飛要小心謹慎,但這東西看命。
“想要編製很簡單,第一,得把上麵的心思摸透了,領導開會時多記幾句他常掛在嘴邊的話,比如‘基層曆練’、‘踏實肯乾’,彙報工作時往這上麵靠,讓他覺得你跟他一條心。”
“第二,彆總想著挑肥揀瘦。”
“單位裡那些沒人願意接的活兒,比如整理陳年檔案、下鄉駐點守卡口,主動扛下來,哪怕乾得不算出彩,也能落個‘任勞任怨’的名聲,這在評編製時比啥都管用。”
“第三,逢年過節彆玩虛的,提著兩斤自家醃的臘肉、一籃剛摘的橘子去領導家坐坐,不用多說啥,就聊幾句家裡的瑣事,讓他覺得你實在、接地氣,關鍵時刻他自然會想著給你遞句話。”
反正閒聊不要錢,李平生最後總結道:“多聽,多看,少說話。”
李平生誠心誠意,周東飛聽得模棱兩可。
但能明顯感覺到周東飛的情緒下降,低頭說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啥?
我說什麼自己都不知道。
一連找了幾個酒店,不是沒有位置,就是檔次不夠,李平生都懷疑是不是把周東飛搞生氣了。
轉過彎,前麵出現了一家酒店,艾菲兒。
“小飛,就這個,咱們過去看看。”
周東飛點頭也沒說什麼,現在已經到了飯口,找一家酒店還真有點難。
周東飛正在右側轉彎車道上走著,前麵的紅色寶馬不講武德,從直行車道直接右轉,撞在了車頭上。
彭!
周東飛渾身都是一僵,這個無語。
按照道理來說,犯錯的司機要主動出來道歉,但他並沒有,就在車裡坐著。
周東飛也有點火氣,打開車門:“怎麼開車的?”
“你在直行車道,而且這裡是實線,為什麼要突然變道,給我出來,說清楚!”
“你吵吵個錘子啊!”
一個甜美的聲音從車裡傳出來,李平生隻覺得那聲音……好像是在哪裡聽過。
隻見她身穿一襲紫紅色露肩曳地晚禮服,高挽雲髻,露出修長雪白的玉頸,美麗地如同天鵝,低胸禮服,勾勒出曼妙美好的身材。
明亮的雙眼好象也迷蒙著一層霧氣,如秋水迷蒙,似望不見底的深潭。
嬌豔的檀口微啟,貝齒輕舐著櫻唇,散發出芬芳馥鬱的幽香,綢緞般的晚禮服掩不住女人婀娜美妙的曲線,雪腿纖滑修長,圓潤優美,纖纖細腰僅堪盈盈一握。
居然是她!
李平生不由得感慨這個世界太小了。
但李平生也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周東飛鬱悶的說道:“你說什麼?我吵吵個錘子?”
“是啊,跟吃了火藥似的。”
女人抱著雙臂,撇嘴說道:“這是姐姐的酒店,姐姐想怎麼轉就怎麼轉,看你的架勢應該是來吃飯的吧?”
“對我客氣點,要不然你彆想吃!”
“滾蛋吧你!”
周東飛氣得都說不出來話,俯身說道:“李哥,咱們換個地方吧,這女人他媽的純粹的殺手。”
“有這樣的老板,估計菜品也不能好吃。”
“說誰菜品不好吃呢?我看你是欠揍!”
女人對著門口的保安亭揮了揮手,四個保安呈半弧圍攏過來。
影子被頂燈拉得老長,像張慢慢收緊的網。
沒人說話,但呼吸聲越來越沉,混著製服布料摩擦的窸窣,像某種野獸蓄勢前的低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