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這算是告誡，李平生隻是輕聲一笑。
再次抽出一根煙，遞給徐老，小韓登時咬牙。
“徐老……”
“沒事，李平生給我的，還不讓我抽了？”
徐老擺擺手：“到了我這個歲數，多活一天，少活一天，也沒有區彆。”
小韓默然無語，李平生又說道：“老徐，我問問你，咱們省裡麵有沒有姓重的人？”
聽到姓重，老徐麵色一寒。
“我想想……嗯，姓重怎麼了？”
“沒有怎麼，就是有一個叫紅浪漫的洗浴中心，在鬆坪鎮，好像我也看到他是連鎖的，但多少沒有注意。”
李平生搖頭說道：“但這個紅浪漫可了不得，無法無天，從事非法交易……我準備將紅浪漫一網打儘，可這事超出了我的職權範圍。”
徐老重重的歎息，擺了擺手：“李平生，關於重天明的事情，你不應該問我。”
“不是問你，就是……咦？你怎麼知道我問了重天明？”
李平生有些詫異，看著徐老。
徐老也注意著李平生，搖頭說道：“說起來……嗬嗬，重天明是我的兒子。”
哢擦！！！
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驚雷，他睜大了眼睛仔仔細細的注視著老徐的眉宇，發現他們真有些相似！
“不對，你明明姓徐……哦，他隨他媽媽姓？”
徐老點點頭，歎息著說道：“當年我跟重天明的媽媽性格不合，所以在重天明三歲的時候選擇了離婚，說來也是奇怪，離開了我，他媽媽就混得風生水起。”
小韓低頭，他都聽說了，開始的時候根本不是那樣。
開始兩個人還是有感情的，鬨得假離婚，所以旁人自然要拍重天明媽媽的馬屁，但時間上了……
重天明的媽媽勾搭上了更強大的人物，一腳踢開了徐老。
不過既然徐老不願意說，小韓也沒去多嘴。
“對於我兒子的事情，我也不能跟你說太多，我知道的是，他囂張的資本在省裡，甚至上頭。”
徐老搖搖頭：“想動紅浪漫呀，難啊。”
徐老重重的歎息，站起身就要走。
“老徐，都已經這個時候了，在薑躍生家裡吃完飯再走？”
李平生站起身相送。
“不吃了，我還有很重要的工作沒有完成，去看看。”
徐老沉默了一下：“李平生，對待紅浪漫想要動手的時候，我希望能給重天明留條活路，哪怕……終生都出不來呢。”
李平生點頭輕笑，徐老離開了鄉政府。
路上，小韓不可置信：“徐老，為什麼要求李平生？他……真敢對紅浪漫下手？”
“他敢。”
老徐歎息一聲：“這麼多年我也一直在糾結，一邊是骨肉的感情，一邊是黨紀國法，到底該不該取締紅浪漫？”
“因為我性格當中軟弱，這件事一拖再拖……如果此時不讓李平生出手，鏟平了紅浪漫，任由重天明繼續膨脹下去，我怕等待他的隻有一個結果。”
小韓打了個寒顫。
除了死亡，還能有什麼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