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正沉默著,李平生的電話忽然響起。
看著陸崢嶸的名字在跳動,李平生皺了皺眉頭,作為公安局長,他打電話就一定有事。
李平生選擇接聽,陸崢嶸有些愧疚。
“李平生,這,哎……對不起。”
李平生還怔了怔:“對不起?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因為,因為……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陸崢嶸十分無語,和盤托出:“本來我們都掌握了證據,派人去抓捕潘有容案件司機的老婆,當我們到了那裡,他老婆上了彆人的車。”
“我們讓他停車,但穿的是便衣,女人就跑,我們就追,但前麵就是懸崖啊!”
李平生登時皺眉,陸崢嶸是山炮嗎?
一般說去抓人,都得小心布局,生怕彆人逃跑了,這怎麼便衣上去了?
“結果呢?”
李平生咬牙問道。
“現在他老婆還在搶救,醫生剛才說了,很大的概率是植物人。”
陸崢嶸都崩潰了:“這件事如果追查下來,我們人員存在違規的問題,不僅我們的人要受到處理,我也不能擔任局長了。”
“回來吧,回來吧,老弟,我把公安局長的位置讓給你啊!”
“扯淡。”
李平生搖頭歎息著:“不管怎麼說,公安局長的位置都很重要,一般是上級任命,我去算怎麼回事?”
“再說了,乾休所的事情我都沒處理完,怎麼能過去?”
“乾休所?李平生,你彆騙我了行嗎?”
陸崢嶸都無語了:“乾休所能有什麼事?你想想,那是潘有容的案件,如果你不來,我不管,潘有容就完了啊。”
李平生嘴唇動了動,你讓他能怎麼樣?
如果不動用軍方的力量,這事肯定是不行,但即便動用了能如何,自己就在這裡待不下去了。
李平生也沒有辦法!
“那就這樣,我……考慮一下。”
李平生掛斷了電話,他真的是沒有辦法。
與此同時,興陽縣長辦公室。
裴幼薇看著窗戶外,抱著雙臂,咬牙說道:“你們看,好好看,這才是行動的第一天,公安局長就犯了這麼大的錯誤。”
“你們說,如果上級追查下來,我該怎麼說?”
裴幼薇氣鼓鼓的說著,柔順如瀑的長發垂在額前,半遮著神秘的天顏嬌容,令人魂魄顫動。
眼神淩厲,長長的睫毛交織著,星目微閉,帶有一絲慵懶。
修長的雪足袒露在外,讓清風緩緩地滑過她的腳麵,那一份寧靜,讓那夜風也變得溫柔起來,唯恐驚動美人的靜思。
“我認為這件事不能怪陸崢嶸。”
苗偉站在客觀的角度,說了一句老實話:“首先,陸崢嶸不在現場,其次,他沒有直接指揮行動,最後,不穿警服抓捕,是幾個警察的個人行動。”
“我查詢過這幾位警察的資料,說句難聽的,他們不是我們的人。”
苗偉搖搖頭,裴幼薇當時就咬牙了。
不是他們的人,那是誰的人?
很簡單,縣委的人!
“我認為現在還是得從兩方麵入手,一方麵請求醫生力量的增援,儘全力保住女人性命,她身上有著重大的價值。”
苗偉繼續說道:“第二,就是咱們還是得迅速,要儘快確定公安局長的人選。”
“如果縣委得知了陸崢嶸的事情,那可就麻煩了,相當麻煩。”
苗偉沒有把話明說,好不容易都變成了縣長的人,如果因為差錯被縣委奪回了人事任命權,那可就麻煩了。
孫靜怡忽然開口:“裴縣長,我有個合適的人員……”
裴縣長登時扭頭,目光能殺人。
李平生。
孫靜怡說的肯定是李平生,我不是說過來,不想聽到他的名字嗎!
看出了縣長的情緒不對,傅國生搖頭說道:“我看咱們可以這樣,以那些銀行卡為突破點,展開全麵調查……正好,有繆舉的事情,紀委來主導。”
裴縣長點點頭,又看著苗偉:“苗副書記,你來代理公安局長?”
“誰?我?”
苗偉都愣住,苦笑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