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季諾摸了摸口袋，搖搖頭。
女警從錢包裡抽出兩塊錢遞過去：“拿著。找個穩當工作，掙乾淨錢，這輩子都彆再踏進來第二步。”
她接過錢攥在手心，想說謝謝，卻沒開口。
女警轉身要走，又回頭叮囑：“工作累點苦點都不怕，就怕走回頭路。彆讓家裡人失望，也彆讓我們再在這兒見到你。”
“知道了。”薑季諾看著她走進崗亭，才緩緩走出監獄。
外麵，陽光正好。
“薑季諾，你爸爸，你爸爸……嗚嗚！”
薑季諾的媽媽在門口等著他，看到薑季諾就沒有了精神。
人到中年，喪夫的苦讓她倍覺壓抑。
薑季諾看到媽媽苦，也瞬間就哭了：“媽，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嗚嗚，我爸爸臨死前還勸我，不要走歪門邪道，我辜負了他！”
薑季諾跟媽媽抱在一起，失聲痛哭。
一起來的，還有薑雲龍。
薑雲龍等她們哭夠了，勸說道：“大嫂，大侄女，算了，日子總是要過，咱們走吧，彆在這裡哭。”
薑雲龍說的話，壓根沒有引起兩個女人的注意。
李平生也來了。
他看著這對可憐的母女，心裡難受的走出來：“嫂子，二哥說的沒錯，咱們……”
“李！平！生！”
薑季諾看見李平生出現，當即氣不打一處來！
啪！
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李平生的臉上！
“李平生，李平生，不要假惺惺的裝好人！”
“我爸對你怎麼樣，可是你怎麼對他的？”
薑季諾痛哭著說道：“我可以原諒所有人，但絕不會原諒你，不會！”
“你等著，等著！你會死的！”
或許是因為愛之深，所以責之切，薑季諾罵完李平生，當場就跟母親離開了。
仿佛，李平生就是一坨屎。
李平生看著她們離開的身影，心裡也有些難受。
事情到了現在，讓他還有什麼話說？
縣政府裡，每個人都升官了，每個人都在公示，可李平生卻擺了兩個酒杯，跟薑躍生的照片喝酒。
這是他唯一想到的，可以悼念薑躍生的方式。
彭！
李平生的大門一腳被人踹開，李平生都沒有回頭。
尤航醉醺醺的進來！
“報告，我不服！”
尤航還是挺懂禮貌，大聲說道。
李平生歎息一聲，指了指對麵，示意尤航有什麼事情坐下說。
“不行，我不能坐下，我有話當麵要跟您彙報！”
尤航大聲的說道：“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我引咎辭職，自己交代做過的事情？”
“李平生，你不能沒有良心！當初，是誰不顧生死，帶著孫靜怡大鬨雲棲閣，當初是誰在危難的時候接手了財政部？”
“我沒有讓你給我升職，但也不希望你給我降職！”
“我做錯了什麼！”
李平生靜靜的喝著酒，微微搖頭。
“尤航，我對你太失望了。”
“第一，你擔任財政局局長期間，在重大項目資金審批上屢屢出現疏漏，不僅造成了公共財政的浪費，還讓一些關係民生的工程進度滯後，群眾意見很大。”
“而且對下屬部門的監管也形同虛設，導致出現了幾起違規挪用資金的事件，影響極壞。”
“第二，你忘了自己是一位軍人。”
“軍人的擔當和底線在你身上蕩然無存，麵對工作中的困難和問題，你不是像在部隊時那樣衝鋒在前、主動作為，反而總是推諉扯皮、回避責任，這根本不配你曾經穿過的那身軍裝。”
“你說，讓我怎麼給你機會？”
尤航後退兩步，李平生麵無表情。
“現在，主動去紀委自首，或許，你還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