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的不算融洽,但也不算太差,因為飯菜都很好吃。
飯後,裴錢帶著李平生來到茶室。
“李平生,感覺怎麼樣?”
裴錢給李平生泡了一杯茶。
李平生搖頭說道:“我沒什麼感覺,我就覺得楚阿姨可能不喜歡我,但她越不喜歡,我就越想讓她生氣,你說我氣人不氣人?”
“混賬玩意,那是我老婆。”
裴錢笑了笑:“我其實做過她思想工作,但她是那種人,不撞南牆不肯回頭,就讓去嘚瑟——”
嗡,嗡,嗡!
他的聲音未落,房間外就傳來跑車的轟鳴。
那引擎聲絕非尋常車輛可比,初時像困在鐵籠裡的猛獸驟然掙脫枷鎖,低沉的咆哮裹挾著金屬震顫的質感滾過走廊。
李平生和裴錢都抬頭,看見了一輛跑車。
車身線條如淬過火的刀鋒般淩厲,從車頭延伸至車尾的溜背造型,每一寸曲麵都經過精密計算。
既保留了超跑特有的張揚氣場,又暗藏著克製的奢華感。
裴幼薇正坐在副駕駛,生無可戀。
米白色針織開衫的袖口滑落手腕,露出皓白纖細的手臂。
她今天穿了條淺杏色連衣裙,裙擺隨著車身輕微晃動,長發被晚風拂起幾縷,恰好落在鎖骨處的珍珠項鏈上。
“坐穩,我發動了!”
林正義的聲音混著引擎的轟鳴傳來。
話音剛落,跑車猛地向前竄出,強大的推背感讓裴幼薇下意識抓緊了車門把手。
輪胎摩擦地麵發出刺耳的尖叫,車身以一個近乎完美的角度完成轉向,路邊的街燈瞬間化作模糊的光帶向後掠去。
李平生輕笑著搖搖頭:“囂張!”
“你原本在軍中的時候,也向林正義一樣囂張吧?”
裴錢嗬嗬笑笑。
“我?恐怕不會。”
李平生歎息一聲,說到軍中的生活,他似乎想起來……
自己還要調查林朝陽的姐姐,這都忘了。
“你如果要亮出你軍中的身份,相信楚靜對你就不會是這個態度。”
裴錢笑著搖搖頭:“也沒有辦法怪他,商人嘛,就是這樣。”
李平生不置可否,揮手跟裴錢告辭。
……
林正義握著方向盤,車載空調送出的冷風。
他將車子停在海邊,搖頭說道:“薇薇,本來我不想告訴你,但是……哎,其實李平生不靠譜。”
林正義終於打破沉默,聲音壓得極低。
裴幼薇抬起頭:“怎麼突然說這個?”
“我不是突然說,”林正義眯縫著眼睛,“我忍了很久了!昨晚我在天府酒店,親眼看見他摟著林小雅進了電梯!不少人都看見了。”
“昨天晚上?林小雅?”
裴幼薇都無語了,昨天晚上的明明是自己好不好?
這家夥,撒謊都不會啊!
裴幼薇隻是覺得有趣:“哦,他說陪市委領導視察項目。”
“視察項目?他是在陪林小雅視察酒店房間吧!”林正義的聲音陡然拔高又迅速壓低,“還有上個月,他說去鄰市考察,結果有人在酒吧街看見他跟彆的女人勾肩搭背!”
“他現在是乾休所的所長,經過黨校培訓,這種作風問題要是捅出去——”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跟他馬上結婚?”裴幼薇打斷他的話。
“結、結婚?”
“是呀,我聽說男人結了婚,也就老實了呢。”
裴幼薇也是殺人誅心:“林哥,你真好,知道我媽媽不同意,特意跟我出來說呢。”
我不是那個意思啊!
“你彆傻了,你想過沒有,他為什麼那麼有錢?”
他越說越激動,將搜集的“證據”一股腦倒出來:“他給你的那條項鏈,我在林小雅朋友圈見過同款!那是用項目結餘款買的!”
“這種違紀行為你也敢收?就不怕影響你父親的聲譽?”
林正義胸口劇烈起伏,他期待著裴幼薇的震驚、憤怒,甚至痛哭流涕。
作為省委書記的女兒,她比誰都清楚作風問題對官場生涯的毀滅性打擊。
可裴幼薇隻是輕輕撥了下頭發,語氣平淡得像在討論工作報表。
“我知道啊。”
“你知道?”林正義像被踩了尾巴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