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衛疆想到的就是李平生!
“啊——”
陳衛疆發出一聲壓抑的怒吼,狠狠地一拳砸在牆上。
他手指因為憤怒而劇烈顫抖,撥通了李平生的電話。
“李平生你個雜碎!”
“狗雜種!”
說真的,李平生還一臉懵逼。
但陳衛疆可不管他那些,咆哮就衝了過去,“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居然敢挖我祖墳!”
電話那頭的李平生明顯愣住了。
“陳衛疆你發什麼瘋?我什麼時候挖你祖墳了?”
“不是你是誰?”陳衛疆雙目赤紅,像一頭暴怒的獅子,“最近就你跟我不對付,除了你還有誰能乾出這種缺德事!”
“你他媽有病吧!”李平生也火了,“彆什麼事都往我身上扣!你自己惹了什麼禍不知道?”
“好,好,好,那咱們就碰碰!”
陳衛疆根本聽不進去,他掛斷電話,立刻撥通了另一個號碼:“通知下去,讓所有兄弟立刻集合!帶上家夥,今天我要讓李平生給我祖宗陪葬!”
風起雲湧,風驚雲動!
李平生真的是一臉懵逼,他才剛剛起床,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啊!
顧清如打來電話:“李平生,出事了!”
顧清如是個美人胚子,一張鵝蛋型臉,光潔的額頭,皮膚潔白如雪。
如春山般的秀眉下,是一雙深邃而透著神秘光采的大眼,如雕塑精品般細致而挺直的鼻梁,帶有充份的自信。
弧度優美柔嫩的唇型讓人看了就想咬上一口。
李平生挑眉說道:“跟我鬨心的是一件事?”
“這……我哪知道是不是一件事,我這裡消息是陳人民調動了陸崢嶸,好像前往大溪村!”
顧清如壓抑著嗓音:“好像說是你怎麼了,但我也不清楚!”
果然,就是因為這件事。
李平生苦笑著:“陳家的祖墳在那裡,然後墳墓被人挖掘了,他們就說是我……嗬嗬,到底是誰能乾這種蠢事?”
顧清如怔了怔,咬牙說道:“趙長興?”
他絕對做得出來,但是顧清如又說道:“他跟陳衛疆不是一夥的嗎?”
“哪有什麼一夥,就是因為利益暫時聯合,因為陳衛疆損傷了他的利益,他就要反抗。”
李平生搖頭笑笑:“行,這件事交給我,你的父母還在趙長興手裡,不要輕舉妄動。”
顧清如沒有任何辦法,隻能點點頭。
李平生抽完一根煙,這種時候看樣子隻能以身入局了?
李平生走出屋外,阿湯正在這裡等著。
“李助理,事情真的是你做的?”
阿湯有些猶豫。
“你說呢?”李平生反問。
“我覺得……應該不是。”
阿湯咬牙說道:“你看看這是我的人現場發回來的視頻,好像……很慘。”
李平生點開視頻,專心看去。
確實很慘。
暴雨如注,砸在陳衛疆的脊梁上。
他跪在泥濘裡,手指深深摳進混著碎骨的黃土,不停地磕頭。
祖墳地的鬆柏被攔腰折斷,斷裂的枝乾上還掛著半塊褪色的紙錢。
往日肅穆的墳塋此刻成了翻攪的爛泥塘。
十幾個被撬開的棺木歪歪扭扭地嵌在泥裡,黑褐色的棺板像被撕碎的壽衣,散落在齊膝深的積水裡。
雨水衝刷著暴露在外的骸骨,慘白的骨殖在昏暗天光下泛著駭人的冷光,幾縷尚未完全腐爛的壽衣殘片纏在股骨上,隨著風雨輕輕顫動。
陳衛疆的眼球布滿血絲,死死盯著那具最古老的棺槨。
那是他太爺爺的長眠之所。
“造孽啊!太爺爺,你放心,我不會放過他,不會!”
陳衛疆喉嚨裡擠出破碎的嗚咽,暴雨灌進他的口鼻,嗆得他劇烈咳嗽,每一次喘息都帶著鐵鏽般的腥甜。
遠處傳來幾聲烏鴉的哀啼,在鉛灰色的雨幕裡劃出淒厲的弧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