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把林小雅弄暈了之後,李平生走出了酒店。
他忽然想起飯桌上劉浩然那番半真半假的玩笑話。
“我反正最近也沒什麼正經事。”
“我跟你,多好?”
或許,劉浩然說得對。
眼下興陽縣這潭水越來越渾,譚昊和古長青的目的尚未明朗,陳人民與趙長興又在暗中虎視眈眈。
施逆固然強大,但他終究隻有一個人。
多一個劉浩然在身邊,總歸是多一重保障。
想到這裡,他不再猶豫,撥通了劉浩然的電話。
電話幾乎是秒接。
“老大,怎麼,想通了,準備讓我頂替施逆同誌的崗位了?”
電話那頭,傳來劉浩然略帶調侃的聲音。
“你在哪?”
“在家,隨時可以上崗。”
李平生點頭笑笑:“來吧,來酒店接我,然後前往青陽礦場。”
說完,他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一個多小時後,青羊礦場,辦公室。
李平生見到了孫仁山,他相比上次見麵時憔悴了不少,眼窩深陷,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李助理。”
孫仁山嗬嗬笑著:“這甩手掌櫃,當的是真不錯。”
李平生拉開一張椅子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我沒有當甩手掌櫃。”
“不是有沈總,還有阿湯在礦上盯著嗎?”
孫仁山聞言擺手:“他們?不行,他們可不敢照顧。”
“什麼意思?”
孫仁山搖了搖頭,嗬嗬笑笑:“意思就是,這礦場快要開不下去了,沈總和阿湯,現在連礦場的門都不敢出。”
“但凡跟我們礦場沾點關係的人,出門就可能被查。”
“懂嗎?”
李平生眉頭緊鎖。
“陳人民和趙長興?”
孫仁山正要說話,辦公室那扇厚重的實木門,竟被人從外麵用蠻力直接撞開!
一道狼狽不堪的身影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
“噗通!”
那人雙膝一軟,竟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衝著李平生的方向,嚎啕大哭。
“李平生!”
“求求你,救人!”
“救救我吧!”
李平生都無語了,這不是薑雲龍嗎?。
他曾經也算是意氣風發,此時衣衫襤褸,滿臉汙泥,頭發亂得像個鳥窩,哪裡還有半分往日的囂張氣焰。
看到他這副模樣,李平生心中五味雜陳。
這個人,再怎麼混賬,終究是薑躍生的親弟弟。
如今看到他淪落到一無所有,甚至連尊嚴都徹底喪失,李平生的心裡,還真有點不是滋味。
“站起來說話。”李平生擺手,“我既然回來,就肯定會為你主持公道。”
“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薑雲龍卻像是沒聽見一樣,依舊跪在地上,涕淚橫流地哭喊著。
“完了,全完了!”
“陳人民和趙長興那兩個畜生,他們要逼死我啊!”
他抬起頭,滿是期待的看著李平生:“他們讓工商局的人,直接凍結了我們公司的所有賬戶!”
“讓稅務局的人,進駐公司查賬,說我們偷稅漏稅!”
“還讓法院的人發了傳票,告我們當初強拆,要審判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