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調離,不是降職,是直接開除公職!
這是要一棍子打死啊!
真狠!
所有人都被古長青這雷霆手段鎮住了,一個個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
古長青目光終於落在了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的陳人民身上。
“還有你,陳人民。”
陳人民心中咯噔一下,強作鎮定地抬起頭。
“書記。”
“來了興陽縣這麼久,連自己手下的人都管不住,讓他們跑到外麵去惹是生非。”
“你這個縣長局長,是怎麼當的?不敢管事,還是不能管事啊?”
“還是說,你也想被我開除?”
轟!
這句話如同一道閃電,劈在了陳人民的頭頂!
羞辱!
這是明晃晃的羞辱啊!
當著所有下屬的麵,把他縣長的臉踩在腳下,狠狠地碾!
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從陳人民心底直衝天靈蓋,血液瞬間湧上了他的大腦!
他猛地攥緊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幾乎就要當場拍案而起!
“哦,我忘了,我無法開除你。”
縣委書記無法開出縣長,古長青點頭說道:“我會把你,以及興陽縣公安係統的所有情況,原原本本地整理成一份報告。”
“今天下班前,這份報告就會出現在市委,省委領導的桌上。”
“至於上麵會怎麼處理你,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話音落下。
整個會議室,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愣在當場。
他們看著那個穩坐釣魚台的縣委書記,心中隻剩下無儘的恐懼。
這一手,比直接開除,狠辣百倍!
這是要徹底掀桌子啊!
煙溪市,乾休所。
一局棋罷,茶香嫋嫋。
古樸的棋盤上,黑子大龍被白子從中截斷,已是必死之局。
裴錢將手中的白子丟回棋盒,眼中滿是讚歎。
“老徐,你這一手,高明啊。”
對麵的徐天成神色平靜:“釜底抽薪,借力打力。”
“我說的不是下棋。”
裴錢不由得撫掌讚歎。
“興陽縣那個爛攤子,根子在市裡,盤根錯節,誰碰誰頭疼。你倒好,直接讓古長青這把刀子捅下去,把膿包擠破。”
“既然無法從內部解決問題,就乾脆解決掉那個出了問題的人。”
“漂亮,真是漂亮!”
徐天成搖了搖頭,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
“如果不是李平生有性命的危險,我不想出手乾預。”
“出手就出手了,怕什麼?”
“‘那群人’還能順著網線爬過來咬我們不成?”
裴錢話鋒一轉,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對了,說到‘那群人’,我倒是想問問你,最近……有什麼新消息沒有?”
徐天成的目光落在棋盤上,撚起一枚黑子,輕輕摩挲著。
老半天都沒有說話。
“老徐,你還瞞著我?”
“你把我當什麼了?!”
他指著徐天成的鼻子,一副豁出去的無賴模樣。
“行!你不說是吧?”
“我現在就打電話告訴李平生,就說裴幼薇懷孕七個月了,孩子是他的!”
“我看到時候他還有沒有心思在外麵給你拚死拚活!”
徐天成被他氣笑了,無奈地擺了擺手。
“你坐下,坐下!”
裴錢卻不依不饒,依舊怒視著他。
“老裴,不是我不說,是現在說了,也沒什麼用。”
“平生這孩子……還沒真正成長起來。”
“如果他自己立不住,就算我們把全世界的底牌都交到他手上,他也一樣接不住。”
裴錢所有的怒火,都化作了沉默。
他緩緩地重新坐下,看著滿盤狼藉的棋局,久久無言。
是龍是蟲,是鷹是雀。
終究,要看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