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這件事我知道了,我來問問古長青。”
說罷,他便掛斷了電話。
沒有絲毫猶豫,李平生直接在通訊錄裡找到了古長青的名字,撥了過去。
一聲。
兩聲。
……
十聲。
電話在響鈴的最後一秒,被自動掛斷了。
無人接聽。
李平生的眼神,沉了下來。
他麵無表情地,按下了重撥鍵。
這一次,結果一模一樣。
那單調的忙音,像是在無聲地嘲諷著他。
……
與此同時。
興陽縣郊外,一處不起眼的農家小院裡。
正屋的屋簷下,掛著兩個大紅燈籠,在清冷的夜色中,透著幾分暖意。
院子中央的石桌上,擺著一壺熱茶,幾碟小菜。
古長青靠在一張竹製的躺椅上,閉著眼睛,似乎在假寐。
在他旁邊的石凳上,正襟危坐的,赫然是傅國生。
石桌上,一部黑色的手機正“嗡嗡”地震動著,屏幕上,“李平生”三個字,固執地亮著。
手機第二次停止震動後,傅國生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古書記,是李助理的電話。”
“快過年了,想必是給您拜個早年。”
“您看……要不要接一下?”
傅國生微微欠身。
“您要是談工作,我回避一下。”
躺椅上的古長青,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不接,馬上都快過年了,就不能讓我過個消停年嗎?”
傅國生端起茶壺,給古長青麵前的空杯續上熱茶,輕聲勸道。
“古書記,不接……怕是不太好吧?”
“李助理畢竟是您親自點將的縣長助理,又是市裡林書記麵前的紅人。”
“再說了,不管怎麼說,您現在,還是這興陽縣的***,是這縣裡的老大啊。”
“老大?”
古長青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誰把我當老大了?”
“陳人民,一個電話就定下了政法委書記的人選,他問過我這個縣委書記的意見嗎?”
“省裡來的方紫禁,到蓮花縣當***,我說把位置讓給她,她讓我代理,讓我帶著她熟悉工作!”
“還有我就是想提拔一個鄉鎮長,在縣常委會上,都有人敢跳出來跟我唱反調!”
“真他娘的!”
古長青越說越激動,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啪嚓!”
瓷器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冬夜裡,顯得格外刺耳。
“傅國生,你告訴我!”
“我這個老大,當得有什麼意思!”
傅國生看著暴怒的古長青,隻是默默地搖了搖頭,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他什麼也沒說。
這種時候,說什麼都是錯。
就在院子裡的氣氛,凝固到冰點的時候。
一道嬌媚入骨,仿佛能滴出水來的聲音,從正屋的門廊下,幽幽地飄了過來。
“古書記,發這麼大的火,傷身子。”
“不如……讓我來給您泄泄火,排排毒呀?”
話音未落,一道火紅的身影,倚在了門框上。
洛柔似乎剛洗過澡,一頭大波浪的卷發濕漉漉地披在肩上,更添了幾分慵懶的性感。
身上,隻鬆鬆垮垮地套著一件真絲睡袍,大紅的顏色,像最豔麗的血。
睡袍的帶子沒有係緊,露出了胸口大片雪白的肌膚,和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
她沒有穿鞋,赤著一雙白玉般的腳,腳趾上塗著鮮紅的蔻丹,像綻開的血色梅花。
她就那麼倚著門。
眼神迷離,紅唇微啟。
看著古長青,像一條剛剛飽餐過,正在吐著信子的美女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