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國生嗬嗬一笑,走回了院落。
就在他剛回去,正屋的房門竟然開了。
古長青一邊係著褲腰帶,一邊打著哈欠,從裡麵走了出來。
傅國生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手表。
從他走出院子,到接完電話,再到走回來。
前前後後,加起來……
也就五分鐘。
最多五分鐘!
傅國生看著一臉饜足,又帶著幾分疲憊的古長青,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
他脫口而出。
“古書記,這麼快?”
這話問出口,他就後悔了。
這不是當麵打領導的臉嗎?
哪個男人能忍受彆人說自己“快”?
果然,古長青的臉色微微一僵。
但隨即,他就哈哈大笑起來,似乎毫不在意。
他走到石桌旁,一屁股坐下,摸出一根煙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煙霧繚繞中,他自嘲地擺了擺手。
“老了,老了,不行了,哈哈。”
傅國生立刻堆起了諂媚的笑容。
他快步走上前,拿起桌上的茶壺,給古長青續上茶。
“書記您說笑了,您老當益壯。”
古長青哈哈大笑。
隨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正事,慢悠悠地從口袋裡摸出手機。
“李助理打來電話,總要給其回一個,嗬嗬。”
傅國生點頭:“古書記,那我……回避?”
“不用,就在這待著。”
傅國生垂著眼簾,低頭。
電話響了很久。
就在古長青的耐心快要耗儘,準備掛斷的時候,電話終於被接通了。
李平生冷冷的“喂”了一聲。
隻有一個字,卻充滿了壓抑的怒火。
古長青卻像是沒聽出來,他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用一種長輩教訓晚輩的口吻說道。
“李助理,找我什麼事啊?”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秒。
這是準備裝糊塗了?
“古書記,你下午就走了,為什麼一直不接電話?”
古長青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可理喻的問題。
“我回家休息,難道還要二十四小時盯著電話給你當接線員?”
“我是縣委書記,不是你的勤務兵啊。”
這番話,說得毫不客氣,簡直就是指著鼻子在訓斥。
傅國生在一旁聽得眼皮直跳。
“按照規定,領導乾部必須保證二十四小時通訊暢通!”
“規定?”
古長青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又是一陣大笑。
“李助理,你這是在埋怨我嗎?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快過年了,我也要休息。”
“我是人,不是機器!”
古長青話鋒一轉,語氣變得輕佻:“直接點,打電話找我,到底有什麼狗屁事?”
“說!”
最後那個“說”字,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電話那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傅國生甚至能想象出李平生此刻那張緊繃得快要爆炸的臉。
良久。
李平生的聲音才再次響起,他似乎已經強行壓下了怒火,聲音聽起來有些乾澀。
“我隻想問問,今天下午,是不是有個叫洛柔的女人去找你了?”
古長青眉毛一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來了。
正題終於來了。
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