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明臉上的輕視收斂,十分謹慎。
李平生繼續說道:“光是打壓他的小企業沒用,那是他的棄子,立刻加大所有渠道的搜查力度,把他給我從地底下翻出來。”
“還有啊,去深挖這個第六看守所的獄長,趙博冠。”
“他能讓譚振山自由出入,就說明他們之間肯定有聯係,從他身上查,一定能找到譚振山的線索。”
劉長明重重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哥,我馬上就去辦!”
就在這時。
探視室的門被敲響了。
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一個聲音:“李平生,我不管你和譚老有什麼恩怨,少碰我。”
聲音的主人屬於趙博冠:“我跟你說清楚,我隻是個拿錢辦事的中間人,你要是敢把臟水往我身上潑,彆怪我讓你死在這裡。”
“在這第六看守所,想讓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消失,我有的是辦法。”
趙博冠的核心意圖很明確,他怕了。
他怕被卷進李平生和譚振山的漩渦,想要撇清關係,同時又用最直接的暴力威脅。
李平生聽完,直接笑出了聲音。
你看,隨便一詐就出來了。
“趙獄長,你現在才想撇清關係,不覺得晚了嗎?”
李平生搖頭說道:“我們放過你,譚振山也會對付你,你猜猜,當他覺得你沒用,或者可能成為隱患的時候,會怎麼處置你?”
電話那頭的呼吸猛的一滯。
說真的,趙監獄長都沒有想過。
“找出譚振山,這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嗬嗬,你不用管我在這裡的安危,他不敢輕易弄死我。”
李平生的潛台詞很明確。
譚振山才是最大的威脅,他自身的安危可以暫時擱置,趙博冠已經是從暗處撬動譚振山的關鍵節點,必須突破!
安排好一切,探視的時間也快到了。
劉長明起身準備離開,李平生卻突然叫住了他。
“哥,還有什麼事?”
剛才還殺伐果斷,運籌帷幄的李平生,此刻的神色卻忽然暗淡了下來。
“有空的話,去哪裡傳個話,我想見見徐叔,或者乾爹。”
“很久沒見了。”
他不是那個攪動麒麟風雲的李先生,隻是一個渴望長輩關懷的孩子。
劉長明心中一酸,他知道,不是徐天成他們不想來,而是現在的局勢太過複雜,他不能讓他們被卷入這片危險的漩渦。
“哥……”劉長明艱難的開口,“我儘力安排。”
李平生擺了擺手:“算了,我知道現在不方便,替我跟他們問聲好就行。”
劉長明離開了。
王管教還是給李平生安排了禁閉室。
這裡雖然小一點,但至少李平生是安全的。
到了第二天,起床洗臉,刷牙,一切都按部就班。
七點的時候,牆角的電視機開著,正在播放《麒麟早間新聞》。
李平生剛坐在自己的位置,感覺到後背被一個尖銳的東西輕輕戳了一下,帶著一絲挑釁的意味。
他不用回頭,也知道是鬼頭。
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小子,彆以為能打就了不起。在裡麵,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不信,咱們走著瞧……”
李平生連眼睛都沒睜開,抬頭指了指電視。
見鬼頭還不了解,李平生提醒道:“看新聞,那個被車撞斷雙腿,現在還在搶救的老頭,是不是你爸?”
鬼頭威脅的話語戛然而止。
他猛的抬頭看向電視。
新聞畫麵上,一名滿頭白發的老者渾身是血的躺在擔架上,被抬上救護車,下麵一行字幕清晰的寫著——
“傷者胡大海,今年六十八歲,肇事司機已逃逸……”
鬼頭的瞳孔,收縮成了針尖大小!
整個身體開始不受控製的劇烈顫抖起來,那是一種混雜著震驚、暴怒和無邊恐懼的顫抖。
他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