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生登時搖頭,餘瓊也是歎息一聲。
誰都知道,自古跟血液糅合在一起的疾病就很難治療,雖然現在已經好多了,但致死率還是很高。
女人仿佛怕他們不信:“醫生說發現得早,有得治,就是手術費太貴了。”
“我還年輕,多擺幾年攤,總能湊夠的。”
老板衝著他們點頭,然後去忙了。
李平生默默地看著那個在燒烤架前,踮著腳幫媽媽遞東西的小小身影,心裡五味雜陳。
正想著,就聽到啪的一聲!
李平生皺眉,卻看到有人一巴掌抽在小女孩的臉上,小女孩當即坐在了地上。
老板愣住,小女孩一臉委屈!
“媽的,你他媽的聾了,我要的不是這個酒!”
“廢物,簡直是廢物!”
鄰座是醉醺醺的七八個人,說話的是一個刺青男。
脖子上掛著一條能拴狗的金鏈子,裸露的胳膊上紋著一條麵目猙獰的過肩龍,滿臉橫肉,一看就不是善茬。
老板趕緊將小女孩扶起來:“團團,你沒事吧?怎麼回事?”
哪個孩子不是父母的小棉襖,老板如何你能夠看到女兒被打?
“怎麼回事?你還有臉問我怎麼回事?”
刺青男指著紮啤:“我說的很清楚,老子要的藍星啤酒這他媽的是什麼玩意兒?紮啤?你拿這玩意兒糊弄狗呢?”
刺青男一把將麵前的紮啤杯重重地砸在桌上。
啪!
巨大的聲響嚇得周圍的食客都縮了縮脖子,那個戴口罩的小女孩更是渾身一抖,瑟瑟地躲到了媽媽的身後。
“媽媽,是我的錯,我的錯。”
“嗚嗚!”
團團想來是看儘了人間冷暖,不管什麼問題都說是自己的錯。
女老板渾身顫抖著。
沒錢,沒勢力,沒背景,她隻能低頭。
“大哥,對不起,對不起。”
“我們小本生意,真的沒有藍星,隻有紮啤,要不您將就一下?”
刺青男眼睛一瞪,一巴掌扇在女老板的後腦勺上,力道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將就你媽!”
“沒有他媽的不會去買啊?長兩條腿是擺設嗎?廢物!垃圾!”
他越罵越起勁,指著女老板的鼻子,唾沫星子橫飛。
“我看你們娘倆就是一對掃把星,乾啥啥不行,在這礙眼!”
“你們他媽的怎麼不去死啊!”
這話說得實在太過惡毒。
躲在媽媽身後的小女孩,哭的越來越大聲。
不能忍。
絕對不能忍!
坐在他對麵的餘瓊,臉色也早已變得冰冷,她剛想拿出手機報警,但李平生製止了。
“這種時候,以暴製暴。”
他緩緩地站起身,動作不快,卻帶著一股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他甚至沒有看那個刺青男,隻是拿起自己桌上那瓶還沒開的啤酒,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
刺青男還在罵罵咧咧,根本沒注意到身後的動靜。
“哭!哭你媽啊!再哭老子把你舌頭割了!”
話音未落,一股勁風從他頭頂襲來。
嘭!
一聲悶響。
李平生麵無表情的將手中的啤酒瓶,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刺青男的腦袋上。
酒瓶應聲而碎。
褐色的酒液混合著鮮紅的血水,順著他油膩的光頭流了下來,狼狽不堪。
整個夜市,瞬間安靜了。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
刺青男愣了足足三秒鐘,才感覺到頭頂傳來的劇痛,他伸手一摸,滿手黏膩的溫熱。
“啊!!!”
他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猛地轉過身,一雙牛眼瞪得血紅。
“關你毛事啊,你敢動我?”
李平生搖搖頭:“不關我的事,但路不平,有人踩。”
“想要強出頭是吧?行!老子今天就成全你!”
刺青男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衝著同桌的幾個同伴怒吼。
“都他媽看戲呢?哥幾個,給我弄他!”
那幾個地痞流氓愣了一下,隨即紛紛抄起桌上的啤酒瓶和凳子,麵目猙獰地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