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人,情況當真這般緊急嗎?”
要知道,他們這些人作為一個利益共同體,這些地下的買賣還有產業,那就是他們的身家性命。
即便是當初流賊四起,闖王入京,遼藩南下,他們的這些產業依舊是在正常運營。
甚至是山西的晉商,東南的江浙商賈,暗地裡都和他們有生意上的來往。
而且因為是幕後管理,這些生意即便是被朝廷查處,也查不到幕後之人。
所以說,即便是朝廷查得再嚴,他們的生意依舊照舊。
就連朝廷推行新政,打擊門閥的時候,他們這些人背後家族依然相安無事。
可現在,竟然到了不得不變賣產業的地步,那就足以說明,形勢非同小可。
而且眾人對於將來的何去何從更是感到迷惘和不安。
陳敬之點點頭,隨後長歎一口氣:
“若非事態嚴峻,我也絕不會把你們這麼多人全都秘密叫過來!”
“現在朝廷查處朋黨查的正嚴,我這宅邸門外,少說也有三四個東廠的緹騎盯著!”
“這要是放在以前,我絕對不會叫你們過來!”
“現如今,朝廷徹查官員的力度隻會越來越大!”
“之前朝廷查不到我們,主要是因為東西廠還有錦衣衛忙著搜集軍情,忙於戰事,現在遼藩被平定,朱由檢有的是時間和手段跟我們鬥!”
“前幾日那朱由檢微服私訪到江西,一回來就大開殺戒,往後指不定會乾出什麼我們意想不到的事情!”
聞言,當即又有人道:
“陳大人,您方才所說的退路,是到南洋?”
畢竟乘船出海,現在唯一能去的就是南洋。
現如今很多商賈還有官員外逃,首選的都是南洋。
聞言,一旁的鄭文魁當即冷哼一聲。
“都說了,不該問的不要問!”
“此次的計劃,乃是絕密中的絕密,爾等都是心腹之人,這才將你等召集過來!”
“能讓你們做準備,告知你們,已經算是仁至義儘了!”
聞言,剛才發文的官員趕忙賠禮道歉,隨後退到了一旁。
接著,又有人發問:
“大人,那到時候家眷還帶嗎?”
劉秉正直接搖頭:
“你們是生怕朝廷不知道你們要跑是吧?那家眷要是帶上了,拖家帶口的,不等你到了天津港,就被錦衣衛給追上了!”
“爾等切記,此番離開,隻不過是暫時的,很快咱們就會回來,家眷要是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險,到時候咱們誰也跑不了!”
“至於後果,不用我都說了,現如今這朱由檢如何對待臣子,爾等比我心裡有數!”
“好了,就說這麼多,要是再多待下去,東廠就該察覺了,你們都早些回去,暗中抓緊時間做準備!”
“記住,能變賣的東西全都賣了換成金銀!”
等打發走這群親信之後,陳敬之還有劉秉正,以及鄭文魁三人這才長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