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杏,雪嶽,鐵岩。”
“此三城護衛掎角之勢,可謂是易守難攻。”
“雖說隻是兩座城池,卻因地理、運輸等位置,竟然將其打造成了如鐵桶一般。”
“神武會的首領,是個能人。”一身戎裝的朝廷統帥吳瑞神色凝重。
他對於神武會的情報還算是詳細,內部畢竟不團結,總會有縫隙,再加上朝廷對地方的掌控力度並不低。
若非是道統之爭突然加劇碰上了旱災降臨,否則單一個問題,都不至於會出現這種變故。
“大帥,我去前線看了,一群烏合之眾而已,甚至不如北方的那夥叛軍。”一名稍顯年輕的將領有些疑惑吳瑞的謹慎。
吳瑞的目光卻在堪輿圖和沙盤上遊走,腦海裡思考著各種方案。
“常陽,不可輕敵。”他訓斥了一句,能從一介災民成為三座城的控製者,這能是什麼普通人?
至於說情報裡的神武會內鬥嚴重,可謂是內憂外患。
然而對於吳瑞來說,看待事物不能隻看一麵,不然就會被局限了。
反過來說,都內憂外患了,對方居然還能夠死死的控製住神武會的局勢,這何嘗不是更可怕嗎?
而且所謂的內鬥,在吳瑞的眼裡反而是異常的平衡。
頗有一種對方放權坐看雲卷雲舒,不是對方沒有權力,而是將權力投入其中作為養料。
相當於神武會的所有高層的權力,並非來自於他們自身,反而是從那位首領的身上獲得來的。
話說到這裡,吳瑞也知道常陽這個較為年輕的將領並不會服氣。
他正好需要對方的這股不服氣。
“不過你所言也不無道理,你去城前喊話激敵,引他們出來與你廝殺一場,看看這神武會叛軍的成色。”吳瑞說道。
既然你不服氣,那就讓你去試探一下,贏了自然是大壯軍心。
至於輸了,肯定是讓吳瑞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實錘了神武會的內憂外患隻是表明假象。
要是大敗而歸乃至是死在戰場上,那他就需要重新評估神武會,然後請求朝廷增援。
“暫予你三千人,速去速回。”吳瑞說著,批了兵力和虎符。
三千人可是本次剿滅叛軍的十分之一數量了,這可是十分重視。
常陽不由得神色一喜,趕忙接令,這頭功,他拿定了。
“是,大帥!”常陽異常興奮。
臨走之前,吳瑞還是忍不住再提醒了常陽一句:“切勿輕敵!”
這話常陽是聽到了,但卻從左耳進又從右耳出去了。
一群烏合之眾,如何能是他朝廷大軍的對手?
隨後昂首挺胸的離開了營帳,前去點起兵馬出征。
見到他這模樣,吳瑞也明白對方是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的話放在心裡。
‘勝率又少三分,這.唉。’吳瑞本來就不是墮看好常陽,現在就更不看好了。
隻是這些話不能流露於表麵,不然會影響士氣。
“安老將軍,你點五百兵馬,居於後方,若是常陽敗了,你率兵前去接引。”吳瑞在常陽點齊兵馬離開後,這才繼續說道。
一名老將起身一拱手,接過虎符應了一句‘是’之後,便沒有說些什麼,徑直出了營帳。
他也看出了常陽的自信,不過這是在贏了的前提下,要是輸了,那就變成了自大。
另一邊,常陽則是引兵來到了柳杏城下,開始讓手底下的士卒叫罵著。
這不多時,城門就打開了,馮采帶著一隊兵馬也跟著出城。
雙方直接就打了起來,常陽更是身先士卒的進行砍殺。
左劈右砍之下,可謂是風光無兩。
“果然是烏合之眾,什麼神武會,平白汙了神武二字。”常陽提著長槍直接朝著馮采刺了過去。
馮采倒也是早有準備,反而以長槍進行回擋。
戰場之上,無非就是刀槍好用,鮮少有用劍的,除非是儒家道統之人。
但他們所用的劍,本質上是文氣而非真正的劍器。
“嗬,隻敢欺壓百姓的狗官。”馮采冷笑著回罵了一句。
這話一出來,常陽直接就繃不住了,心態略微有些破防,因此攻擊的頻率也變的更大了起來。
“一群叛賊惡逆,也敢如此大言不慚。”常陽自詡為官清廉,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罵。
“道統之爭毀我等家園之時你們不在,旱災肆虐時我等命懸一線時你們也不在。”
“等我們找到一條生路想要反抗活下來的時候,你們卻來了。”
“不是狗官是什麼?”馮采繼續罵著。
常陽臉色變得很難看,神武會的來曆他確實是知道,但因為此前和他無關,所以無法共情。
但現在被敵人用來作為攻訐辱罵他的言語,這自然就不能忍了。
正想要張嘴回罵回去的時候,卻忽然發現兩翼傳來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