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似乎忘了。
這裡……是赤鳶,更是逆靈血宗麾下疆土——血淵州地域!
隻要王煜想,整個血淵州都是他的眼線。
所以。
當王煜照常繞圈,並盤算著開始飼養天魔幼體之事時,意外得到消息,有人在芙蕖城酒樓見到了靈墟子。
可在他神識感應中,追擊他的依舊是三人,未曾變動,稍微轉動腦筋思考一番,很快便想明白了原因。
“還想陰我……簡直不知所謂!”
其實。
天姥宿和靈墟子早就產生了放棄的想法,說是用計蹲守,實則隻是給上頭的一個交代罷了,他們沒有明著摸魚的膽子。
故而,隱藏行跡做的很是粗糙。
借助逆靈血宗專業的情報網絡,又心算了一番路程後,王煜很快確定了反擊的節點。
——囚牛山!
此地正好位於芙蕖城與逆靈血宗的中段位置,當他繞了一圈返回時,可以埋伏在此地,橫擊背後追殺的五色聖主。
至於那兩道化神靈身,壓根沒被他放在眼中,若是能引三人追入無儘冰原,他甚至有把握全數反殺。
可惜,對方不會這麼蠢。
這日。
五色聖主臉色陰沉的追擊著,試圖與天姥宿、靈墟子二人搭話,更是被無視,這讓他感覺到自身在這內奸集團中的地位處於底層。
整個妖像是即將爆發的火山。
變得無比壓抑且憤怒,作用損靈之法突破的後遺症越發嚴重,這日不知第幾次路過囚牛山時。
天姥宿的靈身突然一頓。
臉色大變道。
“不好,血源追蹤術好像出了問題。”
“什麼意思……你不是說不會出問題嗎?”
正常情況來講確實如此。
但王煜用了詭計,早就察覺到他們依靠血液追蹤,便已提前策劃了瞞天過海的方案,讓雪玉穿上他的煞魔龍甲,一路往前。
本命真器與他血脈相連,氣息、血髓幾乎完全共通,血液類追蹤術,無非是鎖定了他的血脈氣息。
這便產生了誤導的基礎,用秘法放大這股氣息後,再以圓滿境界的歸墟隱天咒藏匿本體。
距離尚遠的情況下,自然可以隱瞞一段時間,可當天姥宿的靈身抵達囚牛山附近時。
哪怕使用了隱匿秘法,王煜本體的血脈氣息比真器還是濃鬱的多,這才暴露而出。
但這個距離,已經足夠了!
還未等天姥宿開口,極寒風暴倏然升起,烈日炎炎,三人卻根本感覺不到陽光直射在皮膚上的溫暖。
有的隻是無窮黑冰帶來的寒冷。
五色聖主卻是眼睛一亮,大笑道。
“不知死活的東西,天姥宿前輩,他竟然膽敢伏擊吾等,快快殺了對方!”
然而。
令他意外的是,都到這個緊要關頭了,兩人卻仍舊不理他,居然還在搞歧視。
其眉頭瞬間皺成一團,他堂堂化神之尊。
豈能受這種委屈?
戰果當前,還玩小團體那一套,這內奸界屬實不好混,難怪遲遲沒有成果,絕對不是他的錯!
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上湧的情緒。
五色聖主無奈道。
“兩位前輩……一言不發是什麼意思?”
這時。
天空中降下一道陰影,比囚牛山更加偉岸高聳的冰山大印倏然下壓,恐怖的封鎮之下下,乾坤被凍結。
竟是連遁法靈光都難以運轉。
這門五階神通。
終於發揮出最強的特質——三印鎮乾坤。
隻要釋放出來,在同境界中便意味著必中,難以逃脫,隻能選擇硬扛。
這時。
天姥宿有些尷尬道。
“五色道友,本體那邊已經得到消息,最多一個時辰內便能趕到,你堅持堅持,我和靈墟這具靈身便先退場了。”
“什麼?!!!”
五色聖主發誓,他從未見過如此之蠢的隊友,有道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剛才有多興奮,現在就有多絕望。
當王煜的身影從冰山大印頂端漸漸顯化,這兩具孱弱的靈身便如風一樣消散了,隻留下臉色越發僵硬的五色老弟。
與此同時。
芙蕖城中。
靈墟子坐在酒樓座次之上,眼神隱晦的瞥了眼暗中盯著他的食客,顯然窺破了對方探子的身份。
以神識傳音溝通站在雲層上方天姥宿。
“我們這麼做,大人應該不會怪罪吧。”
天姥宿冷哼回應。
“要怪隻能怪這頭鹿太蠢,大人手下隻能有你我二人,否則什麼時候才有希望展望更高的境界。”
做內奸也是有競爭的。
五色聖主的出現,引起二人的危機感,這麼蠢的家夥都能得到重用,可見大人有多缺乏手下。
卻也恰恰證明,現在有很多機會給他們立功,一旦得到上界資源或是突破秘法,饒是潛能儘了。
亦有登臨巔峰的可能性。
這就是背靠大勢力的好處了,有一點王煜想差了,便是他認為二者忽略了逆靈血宗的情報網絡。
實則不然。
經曆過上千年歲月的老妖怪,又怎會如此粗心大意,不過是將五色聖主當作了引魚入甕的誘餌罷了。
靈墟子:“虛靈葫蘆可準備好了?”
天姥宿:“按照王煜的實力估算,蠢鹿最多隻能堅持一盞茶時間就會隕落,老身的那具靈身主動幻滅後,已經留好了坐標,隻要想,隨時可以過去。”
靈墟子頓時讚歎不已:“道友智計卓絕,想那小兒與蠢鹿有新仇舊怨,定然上鉤。”
“謬讚、謬讚。”
說罷,二人相視一笑。
具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而在探子眼中,靈墟子依舊在那享受靈食,未曾動彈。
…………
…………
囚牛山。
王煜神色淡然的掃視了一眼,那兩具靈身消失的位置,直覺告訴他情況不太對,畢竟他是對付過分身類神通的。
魔焰分身便是典型中的典型。
冰獄魔印還未壓下,便讓靈身消散,這和他認知中頗具本體戰力的分身神通,不太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