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瞧著皇帝如今這般萎靡不振的模樣,有心痛,有震驚,更多的則是失望。
皇帝冷哼一聲:“母後哪來這麼多耳目?”
他不敢相信自己親生母親會監控自己。
“這還用得著耳目?昨日大雨,聽說禦書房那聲音比雨聲還大,皇帝,白日宣淫,你竟還這般理直氣壯?”
皇帝雙眼微眯,迸射出兩道寒冽的冷光,“母後究竟是對朕寵幸後妃不滿,還是對於朕處置景王不滿?”
太後猛然起身,語氣冰冷至極:“嗬……都說帝王無情,哀家沒想到你竟這般卑鄙無恥,澤兒他為你上戰場奪兵權,後又為你做了閒散王爺,你為何非要致他於死地?”
皇帝也憤然起身:“他一個庶子被記為嫡子,享受這麼多年的尊榮,本就是欠朕的,再說了,一個藩王比朕還富有,這說得過去嗎?”
太後氣的後退兩步,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顫抖著手指著他:“你……你……”
皇帝緩緩坐下:“怎麼?母後心疼了?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
太後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心裡快速盤算著:沒救了,這個兒子不要也罷。
“至於母後說的寵幸後妃一事,朕這四年為雲國殫精竭慮,未睡過一個好覺,如今西北大捷,高產糧食也運往各地,可以長舒一口氣,左不過是寵愛兩個妃子而已。”
見她還真是緊閉著雙眼,皇帝微微歎息:“母後,您就莫要再管兒臣了,在這寧壽宮頤養天年不挺好?對了,告訴您一個好消息,風澤逃跑了,不過他沒有解藥,三個月後必死無疑。”
太後猛的睜開眼睛,衝到他麵前,毫不猶豫給了他一耳光。
“啪!”
張嬤嬤瞪大眼睛,而後連忙低下頭,內心擔憂不已:這是要將這母子情分都打散嗎?
“你個逆子!哀家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玩意?給哀家滾出去!”
皇帝摸著自己的臉頰,不可思議,袖子一甩:“既如此,母後這段期間就安心養病,等十天後的聖誕再出來吧!”
太後身子一個趔趄,張嬤嬤連忙上前扶住她。
看著皇帝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這就是哀家的親骨肉?”
“太後,事已至此,您莫要難過了,好在太子聰慧……”
太後揉了揉眉心:“去將機關打開,你親自守在門外!”
片刻後,風澤帶著蘇黎從暗格裡爬出,入目的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夫人盤坐在蒲團之上,手中還拿著一串佛珠,正笑意盈盈的看向自己。
她窘迫極了,自己頭發如雞窩,全身都是灰,連忙行禮:“太後萬福!”
太後瞥了一眼風澤,隻見對方麵色紅潤,哪裡有中毒的痕跡?
眼波流轉間發現二人紅腫的嘴唇,心下了然,慈愛的看了看蘇黎。
“這孩子,鑽土裡去了?快些去旁邊整理一番!”
蘇黎微微欠身,連忙去了內室。
風澤這才行禮:“參見母後……”
太後拉著他坐下:“皇帝說你中毒了?此事當真?”
風澤搖了搖頭:“母後莫要擔心,毒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