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濃稠如墨汁,將仁濟殿嚴嚴實實地包裹其中。
殿內,昏暗的燭光搖曳不定,在牆壁上投下斑駁陸離的影子,為這座古老的建築增添了幾分詭譎神秘的氛圍。
向平,身著一襲黑衣,像一隻敏捷的黑豹,悄無聲息地攀爬上了仁濟殿的橫梁。
他的動作輕盈且謹慎,每一個動作都控製得恰到好處,生怕弄出一絲聲響。
然而,意外還是猝不及防地發生了。
就在他試圖調整姿勢時,腳下所騎橫梁大木,被蝙蝠弄成一個凹窩,兩腳一蹬,頓時發出了“嘎吱”一聲細微卻異常刺耳的響動。
向平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他驚恐地瞪大雙眼,死死盯著下方。
說時遲那時快,一隻矯健的白貓如一道白色閃電,從角落裡躥出,它的目標是一隻在殿內慌亂飛舞的蝙蝠。
白貓的追逐引發了一陣小小的混亂,成功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也讓向平暫時脫離了被發現的險境。
他長舒一口氣,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暗自慶幸這突如其來的“救星”。
恰在此時,密使大人低沉而威嚴的聲音在殿內響起。向平立刻收起心神,像一隻警覺的獵豹,匍匐在橫梁上,耳朵高高豎起,全神貫注地聆聽著。
“都校尉,你即刻去弄一輛馬來,要能載重的,務必將銅人安全運走。”密使大人的話語簡潔明了,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卑職遵命!”都校尉恭敬地回應道,隨後轉身吩咐身旁的侍衛,“你們,趕緊去把馬車找來,動作要快!”說完,他便獨自守在了仁濟殿門口。
都校尉眉頭緊鎖,在原地來回踱步,心中暗自思忖:“侍衛去叫馬車,這一來一回不知要耗費多少時間。眼下我又饑腸轆轆,不如趁這間隙,一人悄悄到相國寺外的夜攤弄些吃食,隻要小心些,不被密使大人撞見便好。”
可剛邁出幾步,他又猛地停下,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關鍵問題,“不對啊,我們本就有兩輛馬車,為何還要特意再叫一輛,而且強調要載重的?”
他的目光突然變得銳利起來,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線索。
“聽李大為說,那銅人大約二百斤,他一人便可抱起。但為了確保銅人安全、穩定,再加上外包裝,一輛普通馬車怕是難以勝任,或許真的需要一輛單獨的載重馬車。而且,這麼做很可能是為了隱蔽行駛,防止被人察覺。”
想到這裡,都校尉轉身對著殿內的侍衛們大聲說道:“爾等幾個,給我小心守護仁濟殿。若有半點差池,軍法處置!我去寺外溜一圈,給你們帶些吃的回來,很快就回。”
“是……是是。”侍衛們一聽有吃的,原本疲憊的眼睛瞬間睜得溜圓,連忙應道。
這些侍衛們,個個武功高強,身手並不輸於都校尉。然而,在等級森嚴的軍規之下,即便心中有想法,也隻能乖乖聽從都校尉的命令。
此刻,橫梁上的向平心急如焚,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他深知,銅人一旦被運走,後果將不堪設想。剛想趁著都校尉離開,從橫梁上溜下,卻發現殿內還有兩名侍衛緊緊守著。
他心急如焚,眼睛在四周急切地搜尋著,很想弄出點動靜,把這兩個侍衛引開。
仿佛是上天聽到了他的祈禱,其中一名侍衛打了個寒顫,開口說道:“這殿內陰森森的,這麼多塑像,看著就讓人心裡發毛。咱還是出去吧,在外麵守著也一樣。”
另一名侍衛猶豫了一下,點頭道:“好吧,反正一會兒都校尉就帶吃的來了。”
兩人說罷,便匆匆忙忙地走出了殿門。
向平眼見侍衛離開,心中一喜,像一隻敏捷的猴子,“呲溜”一聲,順著橫梁滑了下來,穩穩地落在地上。
他雙腳剛一著地,便迅速調整狀態,大腦飛速運轉,心中隻有一個堅定的念頭:必須馬上找到銅人的機關暗門,絕不能讓銅人落入敵手!
仁濟殿內,燭火搖曳,光線雖不甚明亮,卻也勉強能視物。
向平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狂跳的心平靜下來,大腦如同高速運轉的精密儀器,思索著如何找到銅人的暗門。
他的目光如炬,在殿內四處掃視,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試圖從這看似尋常的場景中找出一絲線索。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一無所獲。
緊張與焦慮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他隻覺額頭微微滲出汗珠,伸手一摸,那汗水竟透著徹骨的冰涼,他清楚這是內心的慌張與時間緊迫雙重壓迫所致。
向平深知,此刻絕不能亂了分寸。
他迅速調整狀態,雙腿微微分開,雙手自然下垂,緩緩閉上雙眼,開始運氣調息。片刻之間,他便氣定神閒,周身散發著沉穩的氣息。
緊接著,他運用起“目測視距”之法,在銅人四周快速比劃。他的眼神專注而銳利,仿佛要將銅人看穿。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銅人的兩腳大拇指上,心中一動:“這機關暗門的觸點,極有可能就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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