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平從那幽深的密室緩緩走出,目光在四周一掃,旋即定格在那架通往頂端的梯子上。
他身形矯健,猶如一隻敏捷的猿猴,三兩下便攀至梯子頂端。
那頂端的木板此刻在他眼中,仿佛是通往解脫抑或困境的關鍵所在。他深吸一口氣,猛地一掀木板,隨後縱身一躍,成功翻了上來。
就在他雙腳穩穩落地的瞬間,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沒錯!正是智能長老。
刹那間,向平心中五味雜陳。
原本他滿心以為執行那第二套方案,即便到了最無奈、最窘迫的境地,也能勉強蒙混過關。
在他腦海中,這個方案雖有一定可行性,可細細想來,終究還欠缺火候,並非十分成熟。
他的思緒如脫韁野馬般狂奔。
佛寺盛會馬上就要開場了,這可是一場備受矚目的重大活動。
屆時,倘若眾人左等右等,卻始終不見智能長老現身,那場麵,簡直不敢想象,必然會鬨得個天翻地覆。
向平越想越覺得頭皮發麻,這哪是什麼棘手的小麻煩,分明就是火燒眉毛,已經到了生死攸關的緊急時刻,仿佛有一把利刃正懸在他的脖頸之上,隨時可能落下。
他腳步匆匆,急切地來到智能長老麵前。
這一看,心中頓時“咯噔”一下。
隻見長老麵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嘴角那一縷殷紅的血跡在這蒼白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向平心中明白,這意味著長老遭受暗器所傷,傷勢極重,想要恢複,本就需要大量的時間來調養。
可眼下,時間緊迫得如同沙漏中即將流儘的沙子,根本不等人。
他在心中暗自叫苦,這可如何是好?若不能妥善解決,他又該如何向眾人交代?
隻要智能長老能安然無恙,生機尚存,那麼一切事情或許還有轉機,尚有周旋的餘地,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把他逼入絕境,陷入死胡同,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退路。
向平隻覺心中煩悶壓抑到了極點,他真恨不得找個無人的角落,放開喉嚨大聲呼喊,將心中這無儘的苦悶與不安儘情抒發出來。
他甚至產生了一種荒誕的念頭,想像個柔弱女子一般,痛痛快快地哭上幾天幾夜,以此來宣泄心中的鬱氣。
然而,他終究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自古便有“男人有淚不輕彈”的說法,他強忍著內心的情緒波動。
好在,智能長老還活著,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也是目前唯一能讓向平稍稍感到一絲慰藉的事情。
可當下最要緊的,是得趕緊想出辦法,讓長老的體力儘快恢複如初。
向平腦海中思緒飛轉,思量著各種方法,很快,他便認定,在這諸多辦法之中,沒有什麼比輸灌真氣來得更快、更好、更省事。
念及此處,向平不再猶豫,迅速在智能長老的背後穩穩坐下。
他雙眼微閉,開始運氣調息,體內的真氣如同一股奔騰的暗流,在經脈中遊走,順暢地運轉了一大周天。
緊接著,他雙手用力相互搓動,不一會兒,掌心便傳來陣陣溫熱,且熱度越來越高。
他又深深地吸了一口丹田之氣,感覺那股氣息充盈全身,為自己注入了力量。
“長老,你坐穩了。”向平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堅定與沉穩。
言罷,他雙手穩穩地貼在長老的背上,刹那間,兩股綿綿不絕、如涓涓細流卻又蘊含磅礴力量的真氣,從他掌心的勞宮穴中源源不斷地傾瀉而出,如同兩條靈動的蛟龍,徑直朝著智能長老的督脈輸灌而入,試圖為長老帶去生機與力量,助他恢複元氣。
寒冬臘月,冷風如刀,呼嘯著刮過寂靜的庭院,吹得窗欞嘎吱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