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給古老的回廊披上一層清冷的薄紗。
向平和小果子的身影在這月色下顯得格外謹慎,他們沿著回廊前行,腳步輕緩,生怕驚擾了這沉睡的夜。
行至一處庭院時,向平突然停下,神色凝重地對小果子說:“小果子,我在此處蟄伏,你從庭院內行走。”
小果子心領神會,輕輕拍了拍腰間的鑰匙,嘴角勾起一抹狡詐的笑容,那笑容在月色下顯得幾分俏皮。
一時間,周遭寂靜無聲,唯有廊沿下蛐蛐時不時發出“嗞嗞”的叫聲。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閃出兩個黑影,正朝著回廊這邊匆匆靠近。
其中一人低聲埋怨道:“二弟,這瓷瓶我叫你用布袋裝好,你非得拿在手上,萬一掉在地下打了,這迷藥粉末可撿不起咦。”
被稱作二弟的人滿不在乎地回應:“大兄,你放心好了,捏在手上的東西它飛不了,除非我自己故意扔掉。”
“二弟啊,你這吹牛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大兄無奈地歎了口氣。
二弟卻滿是自得:“大兄呀,人不能太實在,該吹還得吹!”可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唉喲!不好。”的驚呼。
原來二弟邊走邊聊,絲毫沒注意腳下,一個趔趄,手中緊握著的瓷瓶便向前飛了出去,“啪”的一聲跌落在廊沿下的庭院中,瞬間沒了蹤影。
“二弟,怎麼了?”大兄聽到響聲,急忙回身問道。
二弟帶著哭腔喊道:“大兄,我腳不小心踢上回廊木柱,瓶子弄丟了。”
大兄趕忙安慰:“彆慌,二弟,此處沒有彆人,應該不難找到。”
說罷,大兄便領著二弟在廊下的庭院裡仔細尋找起來。
他們彎著腰,眼睛緊緊盯著地麵,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來來回回找了十多遍,可那瓷瓶卻像人間蒸發了一般,連個影子都不見。
二弟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懊惱不已,順手在自己的臉上重重地抽了好幾個大耳刮子。
大兄見狀,連忙製止:“二弟,彆這樣,幸虧我身上還藏了一瓶,咱們馬上走吧,時間不能耽誤了。”
二弟一聽,馬上破涕為笑,臉上的陰霾瞬間消散,還不忘拍個馬屁:“嗯,好!還是大兄聰明、機靈。”
而此時,回廊下的庭院中,一個黑影悄然閃出,目睹了這一切。
那人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譏笑,仿佛在嘲笑這二人的狼狽與粗心,又似乎在暗自慶幸著什麼,身影在月色下顯得玄乎又莫測。
大兄和二弟腳步匆匆,向著目的地疾行。
他們的身影在黑暗中時隱時現,急促的呼吸聲被呼嘯的風聲掩蓋。
很快,他們來到了廊沿一側。
借著微弱的月光,能看到一堵半大高牆橫在眼前,牆正中有個小木門。
兩人在牆下猛地停住,大兄微微喘著粗氣,眼睛緊緊盯著那扇門。
二弟急切地說:“大兄,這木門肯定關了,咱們從牆上翻進去吧,彆在這兒浪費時間。”說著,他已經摩拳擦掌,準備找個地方攀爬。
大兄卻抬手攔住他,神色鎮定:“彆急,二弟,木門也許忘關了。”那語氣,仿佛他對這門的狀態了如指掌。
二弟滿臉狐疑,根本不相信:“這麼重要的地方,怎麼可能?大兄你莫不是糊塗了。”可嘴上雖這麼說,他還是伸手試推了一下木門。
誰能想到,那木門竟然應聲而開,發出“吱呀”一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突兀。
“二弟,進去吧。”大兄抬腳就要往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