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站在囚車旁,手裡攥著那幾張人皮麵具,心中一團亂麻。
他被耍了,而且耍得徹徹底底。
“媽的,這幫狗賊!”劉海咬牙切齒,用力將麵具摔在地上,“好一個調虎離山之計!”
李指揮使臉色鐵青,一甩袖子:“立即封鎖王府,全城搜捕!一個也彆放過!”
親事官們領命而去,劉海卻抓住李指揮使的胳膊:“大人且慢。”
“你有什麼想法?”
“既然他們能做這手腳,說明真正的王爺和我兄長還活著。”劉海眯起眼睛,看向那幾個假扮的囚犯,“審審這幾個人,也許能問出點什麼。”
皇城司大牢,陰森逼仄。
假扮小山子的年輕人被綁在冰冷的刑架上,渾身發抖。
劉海揮退左右,手裡拿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在年輕人麵前晃了晃。
“我叫劉海,你應該知道,對吧?”劉海語氣平靜得可怕。
“知……知道,劉爺饒命啊!”年輕人嚇得尿濕了褲子。
“我兄弟劉江,和趙曙王爺,在哪兒?”
“小的不知道啊!小的真不知道!”年輕人哭喊著。
劉海手起刀落,匕首插入木架,離年輕人的耳朵隻有一寸。
“再問一遍,他們在哪兒?”
“真……真不知道!我們隻是拿錢辦事!”年輕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是...是掌櫃讓我們這麼做的!”
“什麼掌櫃?”
“仙……仙鶴樓的周掌櫃!"
劉海心中一動:“仙鶴樓?城東那家?”
“是……是啊!周掌櫃給了我們每人五十兩銀子,讓我們假扮王府的人。說是……說是有人會來抓我們,讓我們裝裝樣子就行...〞
劉海冷笑一聲:“裝樣子?那你們為什麼拚命反抗?”
年輕人嚎啕大哭:“周掌櫃說了,不打起來沒人信啊!讓我們儘量拖到皇城司的人來……嗚嗚……劉爺饒命!”
“好,我饒你一命。”劉海拔出匕首,“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一個字都彆落下。”
經過連夜審問,四個“替身”交代的故事大同小異。
他們都是城裡的無業遊民,雖有點拳腳功夫,但武功不高,正是這點長處被仙鶴樓的周掌櫃招募,說是演一場戲,事成之後每人五十兩銀子。
先付三十兩做為定銀。
周掌櫃在向平麵前一番吹噓,說是找到四個民間一流高手,每人一百銀子,這四個地痞流氓一番喬裝打扮,二百兩銀子入落周掌櫃腰包。
不過倒黴的還是王爺,區區幾百兩銀子對於一個王爺,隻是九牛一毛而已。
他們隻知道要在王府等著有人來搜查,然後按計劃反抗,最後被抓。
至於真正的王爺和劉江在哪裡,這些人確實一無所知。
“仙鶴樓……”劉海在牢房外來回踱步,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
突然,他想起來了!那不就是他兄長劉江常去的酒樓嗎?劉江愛喝酒,尤其喜歡仙鶴樓的竹葉青。
天還沒亮,劉海就換了一身便裝,獨自前往城東仙鶴樓。
清晨的街道冷冷清清,路邊小攤販正在擺攤。劉海肚子有點餓,在一個賣煎餅的攤前停下。
“老板,來一個煎餅。”
“好嘞,客官稍等。”煎餅老板麻利地攤開麵糊,放上蔥花和雞蛋。
劉海瞥了眼老板:“生意怎麼樣?”
“還成吧,能糊口。”老板手上不停,“客官是外地人?”
劉海笑笑:“本地人,皇城司的。”
煎餅老板手一抖,差點把雞蛋打碎:“啊……那個……劉頭兒您好……”
劉海眉毛一挑:“你認識我?”
“誰不認識劉頭兒啊!"老板賠笑,"您在這一帶可是有名的。”
“哦?”劉海若有所思,“那你知道仙鶴樓嗎?"
“知道啊,就在前麵拐角處,城東最大的酒樓。”老板指了指方向,突然壓低聲音,“劉頭兒,那地方最近有點……不太平。”
"怎麼個不太平法?"
老板左右看了看,小聲道:“前天晚上,有人看見從後門抬出幾個大木箱子,沉甸甸的。有人說...箱子裡全是死人。”
劉海心頭一震:“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