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說到,陳婉君靠著白止樺的幫助,逃出了醫院。陸羽鴻很快就知道了她的目的地是南極的極點站:斯科特。
而此刻,在斯科特站一千公裡之外,中國的另一個夏季科考站,本應黑燈瞎火的地方,卻燈火通明。那是中國在南極內陸冰蓋最高點冰穹adoea)邊上的一個科考站——昆侖站。
由於選址在冰山之上,雪層會不斷積累,這個站已經被重建了無數回了。這裡附近常年可以監測到科學家們無法理解的強大能量場,所以即便這個站隻有在南半球的夏天對外開放,它還是眾多科考站中,物理學領域內人氣最旺的一個。它有一個外號,叫做人類不可接近之極。說的就是它的自然環境極其不適合人類生存。那裡的年平均溫度是零下58度,冬季達到零下80幾度,哪怕衣服是可以保溫的,通電的,吸進去的空氣也是零下80幾度的,這對於人來說,是絕對承受不了的。所以此站在冬季還是不得不關閉。
有人會問了,不就是差距1000多公裡麼?為什麼氣候會跟斯科特差那麼多?
那就不得不考慮兩地的海拔差了。斯科特的海拔隻有2000多,但昆侖站的海拔卻有4000多。在南極,這樣的海拔差距,就是秦嶺和珠峰的差彆了。
再不得不提的一點是站點內部的環境。美國是一個希望全世界都省著花,自己卻靡奢至極的國家。有錢就隨便造,斯科特站內部的環境,跟五星酒店似的,各種設施應有儘有。相比之下,昆侖卻簡樸至極,隻能是用又小又陋來形容。
好了,話不多說,總之講了這麼多,就是要告訴大家:冰穹a附近的冬天,是極其惡劣的,極度無法生存的。那麼,就在這樣一個居住環境,這樣一個氣候條件之下,它依然燈火通明,這就很反常了。
玄靈從齊墨的身體中蘇醒。他動了一下手指,第一次親身體會這種奇妙的肢體觸覺。他又轉動了一下眼珠子,他可以感覺到眼珠子和眼皮之間的摩擦。他嘗試用自己的意念開燈,他做不到了。他馬上想到,現在精神被困血肉身軀,要先找到能量的出口,於是他用眼睛盯著那個開關,又加重了意念。這一次,燈開了。他微微笑了一下,然後就打算起來。忽然,鑽心的疼痛襲來。他又不得不倒了回去。
這時候,門開了。蔡老師拿著一個不鏽鋼托盤走了進來。托盤裡麵是紗布,瘡瘍貼,止血劑等等醫療用品。她看見齊墨醒了,走到了他的床邊坐下。
“我看到房間燈亮了,想著你肯定醒了。”
玄靈盯著蔡老師看了很久,問出一句:“文殊,是你?”
蔡文書低眉擺弄起盤子裡的東西,似怒非怒回了一句:“終於肯認我了,不容易。”
玄靈解釋道:“我從未告訴他你身份。”
“那你叫他送什麼畫像!”
玄靈輕輕笑了一聲,回答道:“人間那麼煩,給你送個清淨地方住住唄。”
“你現在回來,是鐵了心要跟她在一起了?”
玄靈沒有回答,反問道:“你來這裡多久了?”
“五年了吧。”
“你是來監視我的。”
蔡文書放下托盤,歎氣緩言道:
“玄靈,你如此善良,心懷大愛。你能寬恕祂一次,為什麼不能寬恕他第二次?”
玄靈知道文殊在擔心什麼,但比起寬恕之言,他此刻有更加需要關心的事情,他再問道:
“她的真身在哪裡?”
“我不知道。”蔡文書收起話頭,也收回目光。
玄靈的目光卻緊緊跟隨,咄咄逼人:“五年前是你救走他,你很難讓我相信你不知道他一直以來守護的東西去了哪裡。”
“玄靈,當年是你善良感化了我,救我於萬劫不複。我現在做的一切也是為了救你。”
“你告訴我她在哪裡,你就是救我。”玄靈懇求道。
蔡文書不為所動,岔開話題:“既然你已經取出我的劍靈,就把它還給我吧。”
“做完事我會還你。”
“現在還我。”
“我們之間就不要動手了吧。未免兩敗俱傷。”玄靈道。
“沒有我,你走不出昆侖站!你現在是人!你還是剛剛做人!身上還帶著那麼重的傷!”
“我相信你會幫我的。”
“我不會的!這裡沒有你的能量鎮守,時空裂縫一觸即發。”
“我並沒有抽回壓製裂隙的能量,何況還有你在此替我鎮守。”玄靈答道。
“那你去跟他鬥?就是送死!”蔡文書聽到玄靈這麼說,更加激動。
“所以你還是願意幫我的。”
“玄靈!”
“文殊!”
蔡文書站起來,生氣惱怒,什麼情緒都有,她晃悠半天,才轉身回道:
“我辛辛苦苦把你從雪地裡拖回來,不是叫你醒了再去送死的!你想出去的事情,過兩天再議不遲。”
蔡文書說完,伸手至玄靈胸口附近,欲替他換藥。
玄靈突然閃躲,大叫道:“你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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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靈?”蔡文書不解的看了一眼玄靈。
玄靈正了正臉色,道:“我自己來。”
“你為什麼永遠拒我於千裡之外?就算在這渺無人煙之地,就算這碩大的科考站隻有你我二人之時?”
“我的心是她的,身體是她的,一切都是她的。彆人不能動。”
“你把我當成是一個普通的醫務人員不行嗎?”
“不行。當不了。我知道你的心。”
蔡文書放下托盤,歎了一聲,隨後轉身離去。玄靈這才艱難起身,脫下衣服,開始給自己的傷口換藥。他拿著鉗子夾起一顆碘酒棉球,輕輕擦拭胸口周圍,他想到這傘花一般的傷口是陳婉君弄出來的,他就覺得很舒服,一點也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