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說到,陸羽鴻即便看見照片視頻等鐵證,依然不敢相信齊墨會背叛陳婉君,卻被太元一語道破真機:齊墨已死。
陸羽鴻瞬間轉過臉去,他需要消化。但他又覺得自己似乎應該立刻說些什麼,他又轉過身來。
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想握住她的手給她一些安慰,他不敢;他又想給她一個知心的擁抱,他也不敢。他又慌又亂,躊躇良久硬生生擠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
“那現在這個,會畫畫嗎?”
太元搖頭,歎息道:
“不知道啊。我想我真的不是很了解他。”
陸羽鴻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太元莫名其妙的情緒,他算了算他收到照片的時間,心說難道他們倆之間也有心靈感應?玄靈在外頭做那種事,她都能感應到?
他又試探道:“是不是你們在皇城的時候發生了什麼?還是剛剛又發生了什麼?”
太元突然坐了起來,睜大眼睛,抓住陸羽鴻的手問道:
“羽毛,你告訴我,男人是不是跟誰都可以?不需要愛情,隻需要時機?你是不是隨時都行的?你年輕時候是不是把這件事當成一種常規的娛樂活動?”
陸羽鴻被太元這樣一抓一問,更加緊張了。他本能的抽回手,慌亂之間大概猜出來太元傷心的原因肯定是因為那天晚上的事情。
他起初覺得不可思議,但是轉念又覺得可以理解。齊墨不能人道,因為他是人。現在這個齊墨不是人,他是神。如果這個神也是才體驗做人,他跟蘇耀文做一樣的事,也不是不能理解。
對有些人來說,愛情就是情愛,他們隻需要肉體上的刺激,他們根本不需要靈魂的溝通,就像蘇鈺。更何況生理衝動這種事情,雖然來去匆匆,但也不是每個男人都願意去克製的,如果單純追求那一瞬間的快感,也的確是可以當成娛樂活動來對待的。
可是,他覺得玄靈又不可能是那樣的人。玄靈如果是那種會肆意追求肉體刺激的人,為什麼一定要挑天尊的老婆下手呢?難度係數那麼高,而且搞不好就是個死。他完全可以地球上隨便找啊,女人一抓一大把啊?
他歎了口氣,反正彆的男人他真的說不好,他隻能告訴太元他自己的親身經曆:
“不是的。婉君,我……在美國那一晚之前,已經有很多很多年沒有了。事實上認識你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跟其他女人……,,我想男人跟女人一樣的,也是要跟自己喜歡的人才會做那些事。需要天時地利人和,不是你說的那樣的。我從來沒有把這件事當成是娛樂,這件事很神聖,可以看成是一種通過身體來表達精神上結合的過程。”
“那更慘,雙重結合。是喜歡了才會做對吧?前提是要喜歡,對吧?”
太元緊咬雙唇,不住地點頭,似乎是想甩乾莫名濕潤起來的眼珠子。陸羽鴻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好像怎麼說都是錯。
“你先不要輕易下結論,說不定是誤會。人家那可能就是,,就是設計好了圈套讓他跳的!”
太元歎了口氣,語氣疲憊地道:
“誤不誤會的無所謂了。”
說完,她就靠在陸羽鴻的背上,嗚嗚哭了起來。溫熱的眼淚順著陸羽鴻的脖子不住地往內流,他當時腦子根本一片空白,眼前隻飄過一行字:
好好的一個端午節,怎麼會過成這樣……
許久,陸羽鴻才想到安慰她的話,他再次開口道:
“婉君,我以前看過一篇文章,說兩個人要走得長遠,光有愛情是不夠的。”
太元吸了吸鼻子,接話道:“我知道,還要有足夠的信任,生活中明確的分工和互相支撐的革命般的友誼。”
陸羽鴻連忙點頭附和:“對對,好像原文就是這麼寫的。”
太元擦了擦眼淚,輕聲道:“因為是我寫的。”
陸羽鴻一愣,隨即勸道:“那你這時候為什麼要到這裡來?你應該去找他把話講清楚啊。”
太元自嘲地笑了笑,道:“羽毛,你好天真啊。”
太元放開陸羽鴻的脖子,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實際上真相根本無關緊要。”
太元說著,再欲將酒一飲而儘,陸羽鴻知道她喝差不多了,伸手蓋在杯口上攔住她道:“夠了。”
這時,兩人聽見大門又開了。陸羽鴻趕緊走過去,瞧見玄靈提著大包小包走了進來,他驚訝地脫口而出:
“我去,你怎麼也來了!”
玄靈晃了晃手裡的東西,語氣自然道:“既然她不願意回家,隻能我過來了。你們兩個又不會做飯。大過節的,不想我老婆餓肚子。”
玄靈說完,就拎著東西進了廚房。
「我去,這叫個什麼情況啊!」
陸羽鴻真的被這兩人搞懵了。他回頭再看沙發上太元,隻見她突然解開了自己的發髻,抽出發簪,放到桌上:“你看我現在是有多蠢?戴著他給的簪子,我竟然給忘了。”
太元說完就起身進了臥室。陸羽鴻知道她肯定是要走密道離開,趕緊跟了進去,又把她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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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君,你聽我一句勸,他既然能來,就表示他在意你。你如果現在走了,是真的會傷他的心。感情的事最忌諱逃避,你們當麵把話說清楚不好嗎?”
“……”
陸羽鴻叫太元沉默,繼續說道:“再說了,要走也是我走。”
“……”
太元依然不說話,陸羽鴻又挪了兩步,轉身道:“你們倆在這裡好好聊聊。我走了。”
見陸羽鴻要走,太元連忙拉住他道:“彆,你去哪裡?你一個人能去哪裡?”
陸羽鴻隨便找了個借口:“我公司還有事,我得走了。”
太元聞言勒住他的胳膊跺腳道:
“編,接著編。亂七八糟的借口!都是亂七八糟的借口!”
陸羽鴻趕緊示意她小聲:“噓……你乾嘛啊!”
太元則態度堅決:“要留一起留,你走我也走。”
陸羽鴻做了深長的呼吸,把太元推回餐廳,按在了椅子上。玄靈端著一盤粽子出來了。陸羽鴻看見那些剝了殼的粽子,每一隻都有蜜棗和紅豆,他忍不住開口:
“我們什麼時候吃過甜粽子!”
太元就更加詫異了:“明明在包肉粽子……這……不會是超市現成買的?”
玄靈給兩人分了碗筷,說道:
“既然大家情緒不高,今晚就吃甜粽子。我放了很多玫瑰豆沙,豆沙是三種豆子混合之後用玫瑰花露現蒸的,嘗一下。”
玄靈說著就給太元夾了一隻放到她碗裡。陸羽鴻也夾了一隻,嘗了一口,他感覺就像在吃有粽葉清香的八寶飯,還有桑葚、葡萄乾和桂圓肉,創意和口味都滿分,總體來說真的算是甜粽子裡麵的極品了。
陸羽鴻見太元依然情緒低落,悶頭舔筷子,便開口讚歎道:“真的很好吃。一會兒還有什麼菜?”
“有蘭州帶回來的三炮台做的素鮑魚,還有黃瓜炒雞蛋,蛋黃南瓜,三絲相思卷,茄汁炸響鈴。你們先吃粽子,菜很快。”
玄靈說完又進了廚房。
“三炮台素魚??”陸羽鴻重複道。
“我也沒吃過。他發明的新菜唄。拿我們試毒。”太元回道。
“婉君,我覺得他不是那樣的人。”陸羽鴻放下筷子,湊到陳婉君耳邊再次低聲勸道。
太元:“他隻要是男人,他就是烏鴉。”
陸羽鴻:“那我也是男人。”
太元看著他,認真道:“你是白鳳。全世界就那麼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