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問這些問題是沒來由的?”這句話讓他心頭猛地一緊。
聽這話的意思……手裡還真掌握著什麼證據?
一緊張,自然就容易露出馬腳。
其實高飛還可以繼續虛張聲勢嚇唬他一番,但他現在已經沒什麼興致了,隻想儘快收場。
他從桌上拿起一份比對報告:“這是我們在一個廢棄工廠現場提取到的腳印和指紋,和你留下的完全一致。
請你解釋一下,二毛先生,如果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也根本沒去過那個地方,為什麼會留下你的指紋和腳印?”
二毛嘴巴動了動,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我……我……”他吞吞吐吐,一時不知道怎麼應對。
高飛心中冷笑了下,淡淡地說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道理你應該懂吧。
現在主動交代,還能爭取寬大處理。
如果我們查出來,後果你也清楚。”
說完最後一句,他停住了,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可這對二毛來說,已經是最大壓力了。
那句話在他腦海裡反複浮現: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自從那些腳印和指紋擺在他眼前時,他就知道已經輸了一半。
最終,他重重地歎了口氣,整個人像泄了氣一樣,再也沒了先前那種囂張的模樣:“我說,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們。”
麵對確鑿的證據,他不招都不行。
他隻是想儘可能為自己減輕點責任。
“實話告訴你們吧,我是受人之托,把一封信送去廢棄工廠,和對方碰頭交接。
那個人我沒見過,也不知道具體內容是什麼。
警官,我真就是個跑腿的傳話人,彆的真不清楚,你們得明察啊!”他說著,一邊攤開雙手,表情無辜又無奈。
不是他狡辯,是他真的啥也不知道。
此時此刻,他最怕的是對方不信他的這番話。
高飛聽後眼神一閃。
沒想到事情還沒有查清越天路那邊,又冒出一個神秘幕後人物來。
“你還記得那個人長什麼樣子嗎?有沒有特殊口音?或者其他值得注意的地方?隻要你回想起來,都可以告訴我們。
記住,你每提供一條信息,對你自己就越有利。”高飛語氣平靜地問他,同時也不忘提醒這對自己減刑的重要性。
一聽這話,二毛像是豁出去了,牙一咬,決定全盤托出:
“我記得!我把所有我知道的都說出來。
那個人……怎麼說呢,就是特彆普通的人,放在人群中一眼看不出來。
長得太一般了,我也實在不好描述。
要說特點嘛……”
他在腦海裡拚命搜索,突然靈光一閃:
“哦,對了!我想起來了,他是個左撇子!”他立刻開心地說了起來,“這個應該是很重要的特征吧,幸虧我剛才想起來了。”
“左撇子?”高飛眉毛微微上挑,心裡已迅速記下了這個細節。
沒錯,外貌千篇一律,而左撇子卻是很明顯的特征。
二毛這次總算靠譜了一回。
高飛忍不住誇了一句:“很好,還有其他的嗎?”
他想了會兒,搖了搖頭:“真沒了,就這麼些。”
高飛沒有追問更多,走出審訊室時,外麵幾人的表情都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