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文他們隻歎氣:“具體情況還不清楚。
聽說村裡有個叫孫麗麗的女人,生完孩子沒幾天,孩子先沒了。
她傷心過度,跟著也死了。”
兩人趕到村子,一進屋,高飛臉色立刻變了。
屋裡陰氣重得像潑了墨,血腥和怨氣混在一起,嗆得人腦仁發疼。
一看屍體,他就知道——絕不是簡單的產後抑鬱或意外。
孫麗麗屍體慘不忍睹,肚皮被活生生剖開,腸子內臟拖了一地,像是被野獸撕扯過。
要不是那天她丈夫和婆婆正好走親戚不在家,這會兒屋裡恐怕得躺三具屍。
平文早已習慣這種場麵,默默戴上口罩四處查看,等顧清來做屍檢。
詳細報告沒那麼快出來,得等。
高飛在屋裡轉了一圈,寒氣撲麵。
這地方剛有人分娩過,血氣未散,照理說不該鬨這種事。
要是人為,凶手得有多大的恨?
“我打聽過了,”張勇搓著手,聲音發緊,“孫麗麗人緣不錯,婆家在村裡也沒跟誰結仇。
婆婆是嘴碎了點,但不至於鬨出人命。
村裡都是熟人,沒外人來過。”
他說著,目光掃過現場,臉上雖嫌惡,卻沒什麼驚恐,反而有點麻木。
而一旁的婆婆一邊哭天搶地,一邊破口大罵,語氣裡哪有半分悲傷,倒像是巴不得這事鬨大。
高飛盯著她,眉頭越皺越緊——不對勁。
死了兒媳,正常人該怕、該痛、該崩潰。
可這婆婆,眼淚沒幾滴,咒罵倒是一串接一串。
這事透著古怪。
按理說該難過才是,可看他倆那表情,彆說傷心了,倒像是死了人家裡不乾淨,嫌晦氣得很!
“老太太,先彆嚎了,有話好好說,咱們把事情捋一遍。
你現在哭破嗓子,罵得再狠,人也活不回來了,對吧?”
平文看著眼前這一幕,心裡直犯嘀咕,可再怎麼不自在也得硬著頭皮上,隻能壓著脾氣勸兩句。
“呸!那個女人就是個禍根,克夫克家的掃把星!娶進門那天起,我們張家就沒過一天安生日子。
現在死在屋裡頭,這宅子往後還能住人嗎?”
她頓了頓,聲音壓低了些,卻更添怨毒:“生不出兒子也就算了,光知道生丫頭片子,一胎接一胎全是賠錢貨,這不是明擺著要我們老張家斷香火嗎?”
說到這兒,老婆子忽然一激靈,像是想起了什麼要緊事。
“你快去屋裡看看,咱家那些值錢的東西還在不在?彆是她臨死前順手摸走了!”
兒子聽了,眉頭緊鎖,一臉木然,沒吭聲,隻是伸手拽住母親的胳膊。
“媽,東西都好好的,沒丟!現在是我媳婦沒了,你能不能安生點?”
平文見狀,隻好合上本子——從這對母子嘴裡,怕是問不出個名堂了。
他決定換個路子,去村裡轉轉,找人打聽打聽。